孫教授點頭道：“的確是烏羊王古墓，不過當(dāng)時還沒有被盜空，畫中所繪，應(yīng)當(dāng)是封師古在地宮中盜墓開棺時的情形……畫卷上有字寫得明白，這是……《棺山遇仙圖》?！?/p>
當(dāng)年封師古違背祖訓(xùn)，盜掘了棺材山里最大的一座古墓，回來后性情大變，對在墓中的遭遇諱莫如深，只是稱自己要成大道，以地仙自居，并用妖言蠱惑眾人。包皮括日后他建造地仙村，要度尸煉藥成仙的種種事端，都是從此而起。不僅是我和Shirley楊覺得好奇，孫九爺更是苦苦猜測了一輩子，此時乍見《棺山遇仙圖》，激動之情實難自已，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
我勸孫九爺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這只是封師古的自畫像并非是地仙真身，還不是激動的時候。這時我們?nèi)硕ň毧?，雖然先前做過種種猜想，可等真正看清楚《棺山遇仙圖》中描繪的情形，還是驚得險些將下巴掉在地上。
《棺山遇仙圖》中所繪的場景，主體是烏羊王古墓的槨殿，畫卷下方繪著殿前的墓道，許多身著戲裝的盜墓賊，正在墓道里搬運堆積如山的明器，而在槨殿中，則完全是另一幕驚心動魄的場面。
槨殿中的石槨揭得大開，四周躺著六個盜墓賊，各個尸橫血濺，死狀極慘，其中有兩人身上戴著觀山腰牌，應(yīng)該都是封師古的同宗兄弟或門徒，只有一個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依然活著?？创巳嗽诋嬛械纳硇螝赓|(zhì)，真乃“一襲烏袍裹云錦，兩點冷目射寒星，手提三尺青風(fēng)劍，勝似洞賓上八仙”，比起那伙普通的盜墓賊來，實在是有幾分野鶴在雞群的卓然風(fēng)姿。想必此人便是《棺山遇仙圖》中的地仙封師古。
那具被揭去命蓋的石槨里，有一具金首僵尸從中探出半個身子，因為畫中描繪清晰，在古尸頸中有道勒痕，所以并不是帶著黃金面具，而是僵尸無頭，接了一顆面目猙獰的金頭；又是在烏羊王古墓的槨殿中，所以可以肯定這具從棺槨中出來的無頭僵尸，便是那位有首無身的移山廣德王。
金頭烏羊王的尸身壯碩魁梧，遠遠超出常人，兩只手的指甲長得奇長，上邊鮮血淋漓，掛著碎肉，可能那些死在石槨前的盜墓賊，都在揭開棺槨的時候遭其所害，當(dāng)場斃命了。
幸存的封師古，并沒有招呼墓道中的同伴，而是舍身上前，單手提劍貫穿了古尸的胸膛，另一只手抖開縛尸索，撒開天羅地網(wǎng)，連石槨帶死尸一并套個正著。
我看了此圖，心中驚異莫名，《棺山遇仙圖》中描繪的場面，實在令人難以相信，僵尸撲人多為生物電的作用。古僵為死而不化之物，在被活物接觸的一瞬間，可能會產(chǎn)生劇烈的霉變，出現(xiàn)尸起之類的恐怖現(xiàn)象?？捎幸稽c，頭顱為四肢百脈之祖，普天之下絕對不可能有無頭之尸暴起傷人之事，圖中的情形，可謂是古今罕有。
我祖父是從舊社會走過來的人物，曾給我講些早年間的奇聞逸事，他也算是半個摸金傳人，但我從沒在他口中聽過有這種事情存在;此外就連卸嶺盜魁陳瞎子，以及搬山道人鷓鴣哨留下的筆記中，也都不曾提及此事，這說明從古到今的發(fā)丘摸金，搬山卸嶺之輩，皆未撞上無頭尸起的異事。
再者說來，更令人費解之處在于，這《棺山遇仙圖》名為遇仙圖，可縱觀圖中所繪，哪里有什么仙人?倒不如稱作《棺山盜墓圖》，或是《棺同降尸圖》來得貼切。常言道”名之為名，必有其因”，但圖中似是玄機暗藏，教人完全無法以常理揣測，《棺山遇仙圖》與前面的《棺山相宅圖》，<秉燭夜行圖》究竟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Shirley楊也覺不解，她問我和孫教授如何看待此圖，孫九爺凝視著《棺山遇仙圖》良久，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告訴我們說：“如果圖中所繪的內(nèi)容屬實……看前三幅圖畫的模樣想必這張遇仙圖不會是憑空捏造的虛妄之事。但從圖中看來，并無遇仙之事，除非帶著顆黃金頭顱的烏羊王不是僵尸?！?/p>
我奇道:”不是僵尸是什么?難道是仙家?它要是真仙怎么還死了裝棺槨里了?”孫九爺神色凝重，緩緩說道:”肯定不是僵尸，觀山太保在槨殿中揭開命蓋的時候，那烏羊王可能還活著?！?
我對此論不以為然，懷疑孫九爺腦袋進水了，就對他說：“烏羊王連腦袋都沒有，如何還能說他在開棺時依然活著？并且巫陵王如果還活著，在幾千年前也不可能被裝在石槨里?？礃幼铀⒉幌袷且驗楸┡盁o道，被活活釘死在棺中，因為那顆黃金頭顱奢華精美，絕不像是臨時打造出來的?！?/p>
孫九爺?shù)?”你說得不錯，可你仔細看看這圖，在封師古下劍之處，巫陵王身上分明有鮮血淌出，順著劍刃往下流淌。千年僵尸死而不化，自然不會流出鮮血，即使有血也必是烏黑的尸血，這個細節(jié)足能證明他從石槨中出來的時候還和生人無異。”
我又看了孫九爺說的那處細節(jié)，但仍不肯信:”地仙封師古丹青筆墨的造詣不錯，懂得藝術(shù)夸張，但把僵尸身上畫得血如泉涌，可就不是對待史實的正確態(tài)度了?！?
孫九爺微微點了點頭道:”應(yīng)該是這樣，但我想其中可能還有隱情，畢竟《棺山遇仙圖》描繪的僅僅是一個瞬間，雖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封師古親身經(jīng)歷的一幕險情，但在他殺了千年不死的烏羊王之后又遇到了什么?究竟何事才使他情懷轉(zhuǎn)變，繼而進入棺材山里避世求仙?這些事情咱們就很難從圖畫中獲悉了。”
我們實在看不出更多名堂，便取了壁上掛的一陰一陽兩幅《棺山相宅圖》，隨后徑直登上頂樓。這層木樓空間窄小了許多，只設(shè)有一個神龕般的石柜，擺著不少器物，有十幾本書卷，一些五花八門的瓷瓶，還有一口帶鞘的寶劍。
看起來都是地仙封師古隨身之物，我心想就憑這點，封師古也不是什么能掐會算的真仙，完全沒料到他的后人，會帶著摸金校尉進入地仙村古墓，這些東西竟然如此毫無遮掩地放著。我們被觀山太保蒙騙了多時，不抄他幾件真東西如何說得過去?
想到這兒，我伸手拎起那柄寶劍，按繃簧拔劍出鞘，只見鋒刃寒芒閃動，端的是口利器。我對孫九爺說:”觀山太保的東西都是倒斗所得，也不知本主是哪座墳里的古人?，F(xiàn)在這管制刀具我就先沒收了，我雖然不會劍術(shù)，但素聞寶劍可以鎮(zhèn)宅辟邪，我回家掛著也總好過放在此地生銹?！?
孫九爺沒好氣地說:”你小子是賊吃賊，越吃越肥啊!不過，只要你幫我找到地仙藏身之處，他的東西你盡管拿去就是?！?
我心想這話虧你說得出口，正要對他說出兩句戳人腰眼的話來，卻見Shirley楊已經(jīng)從那幾本書卷中找到一本《觀山掘藏錄》，是地仙封師古親筆所書，記載著封師古平生之事，并且把歷代觀山太保所盜發(fā)之古冢一一詳述。孫九爺如獲至寶:”找的就是它，棺材山里的秘密肯定都寫在其中了?！碑?dāng)下便借著燈光，匆匆忙忙地翻閱起來。
原來觀山太保自封王禮開始,便世受皇恩,隨駕聽用。但世間萬物，都有個興衰起落的定數(shù)，到了萬歷皇帝當(dāng)朝之時，已是內(nèi)憂外患，關(guān)外有后金起兵攻明，各地貪官污吏們搜刮民財，使得民變不斷；朝內(nèi)又有黨 爭，一時之間內(nèi)憂外患全都來了，自太祖成祖?zhèn)飨聛淼幕鶚I(yè)，至此已出現(xiàn)了大廈將傾的跡象。
偏偏當(dāng)朝的皇上心昏神庸，還特別喜好服藥煉丹，招募了許多方外之士，專門給他調(diào)配各種養(yǎng)生秘藥，也常以長生不死之事詢問封師古。
當(dāng)時封師古是觀山太保的家主，對皇上也是忠心不二，但那時候封師古并不怎么相信爐火之道，他認為自古從無不死之人，世間也無不發(fā)之冢，是人就有生老病死，是陵墓就早晚有被人挖開盜掘的一天。既然沒有不發(fā)之冢，那么古墓里的東西誰挖不是挖？所以他一面主持修造皇陵，一面在暗地里派人到各地盜墓，主要是為了尋求古墓里的經(jīng)卷典籍，尤其喜歡收集奇門古術(shù)之類的骨甲、竹簡，對此物求之不厭，這也是從他祖上繼承下來的光榮傳統(tǒng)。對于萬歷皇帝吞丹服藥的愛好，封師古不以為然，爐火之術(shù)歷來害人不淺，都說古時仙人留下度煉脫化之道，是為廣濟世間的，但試看從古到今，誰人親眼得見？服食求仙，多為藥所誤，不說旁的，單是各個朝代的真龍?zhí)熳?，在此事上送命的也不算少?shù)了，怎奈人心最易癡迷，不明白天遣造化之機。
為此他多次奏明萬歷皇帝，不死仙藥之事終究虛幻渺茫，絕難強求，并勸皇上遷動安徽的祖陵。結(jié)果惹得龍顏不悅，認為觀山封家沒什么真本事，從此便將他看得輕了。此外還有件事，是由于封師古命人在京城附近，盜掘了一個劉氏貴族的墓穴，墓主是個女子。這劉氏的來頭也不小，乃是數(shù)術(shù)奇人劉秉忠之后，墓中布置有許多機括銷器，還有一些數(shù)術(shù)典籍，所以就被觀山太保盯上了，偷著將這處墓葬盜挖一空。但是天子腳下帝王之都，乃是五方雜聚的所在，觀山太保行事雖然周密，也有走漏風(fēng)聲之時。劉家的后人同樣在朝中為官，聽聞此事后大為惱火，但是苦于沒有找到封師古盜墓的證據(jù)，只好暗中給觀山太保栽贓陷害。
封師古是個極精明的人，又兼通曉玄學(xué)，自然洞悉保身之道，便萌生退意，擇個日子，將同宗同族的弟兄們找來商議。他對眾人說，自古常道是伴君如伴虎，如今眼看大明朝的氣數(shù)就要盡了，世亂時危，田園將蕪胡 不歸？我等不如趁著還能全身而退，一同回歸故里，經(jīng)營祖宗留下的鹽礦產(chǎn)業(yè)，從此閉門清靜度日，豈不強似整日陪王伴駕擔(dān)驚受怕的。
由于封師古懷有異術(shù)，封家諸人歷來對他仰若神明，無有不依，當(dāng)即商量定了退路。封師古便告病還鄉(xiāng)，舉家離開京城回到祖籍青溪鎮(zhèn)。
回了老家，封師古在家中閉門不出，專門研究各種奇詭無方的異術(shù)，這些本事大都得自于棺材峽中的懸棺，雖然其中有許多內(nèi)容殘缺不全，但是剩下的總價也足夠他琢磨三五世了，越研究越覺得那些古老的方術(shù)深不可測，奧妙似乎無窮無荊
封氏是家大業(yè)大，又得過御口親封，雖然行事詭秘，在世上名聲不揚，但在當(dāng)?shù)貏t是一呼百應(yīng)，收羅了無數(shù)門人弟子，專做些畫符吞水送平安的勾當(dāng)，儼然是巴山蜀水的一大巫門。
封師古有幾個兄弟野心不小，眼見自家勢力越來越大，官府也拿他們無可奈何，就勸封師古聚眾造反，可以效仿當(dāng)年黃巾軍的做法，自稱“大德天師”，登高一呼，必定從者如云，即便不能做大，咱們割據(jù)一方，裂土分疆也是好的。
封師古不為所動，觀山封家之所以有今天的氣象，多是仗著擅使幻化之術(shù)—說好聽是幻化之術(shù)，其實就是妖術(shù)，全是歪門邪道的東西，你們仔細琢磨琢磨，史書上的興衰成敗頗多，卻有幾個是憑著撒豆成兵、剪紙為馬的障眼法得了天下？自古凡是以妖法蠱惑民眾圖謀造反的，從來沒有一個能有好收場，絕難成事，只因叛逆之舉，向來遭天道所忌，命中沒有龍興的福分，切莫癡心妄想，否則早晚惹下滅門之禍。
世人無非是爭名逐利，誰能做到清靜無為？封師古雖然沒有圖謀造反的野心，但他廣收門徒，也自有他的動機。
觀山太保盜墓與平常不同，這伙人多要提前扮做戲裝，像什么鐘馗、無常、判官、閻羅、牛頭、馬面，全是陰司里的裝束，其手段有煙術(shù)、蠟骨法、紙人搬運、驅(qū)使尸蟲等等，顯得格外詭異神秘。
實際上所謂的煙術(shù)，就是一種類似湘西趕尸的催尸術(shù)，觀山太保通過向墓穴里噴吐水煙，便可以給墓中的尸體催眠，煙霧形如人形，罩在陪葬的尸體身上，可以控尸打開墓主棺槨。取出明器后，尸體就會自行仆倒在地，墓室棺槨里有什么銷器機關(guān)，也都被死尸給觸發(fā)盡了。最后觀山太保才進去將墓中事物搜刮一空。
如果墓室里沒有陪葬的古尸，也可折疊紙人，以煙術(shù)操控蟲蟻將紙人運入墓道，這是屬于搬運挪移之術(shù)。以現(xiàn)在的觀點來看，這類妖術(shù)其實就是利用藥煙，吸引一些冷血生物，例如蛇蟻蟲甲等物，使其纏繞附著在尸體或紙人身上盜墓。另外煙術(shù)不能持久，否則施術(shù)者必然失魂而死。諸如此類，皆是久已失傳的巫法。巫山棺材峽懸棺中的骨甲上，便記載著許多這種奇門秘術(shù)，并有星相巫卜之法，被封氏概總歸結(jié)為棺山指迷術(shù)。
在觀山太保盜毀了許多古墓之后，封師古覺得收獲并不算大，其間雖然也得到了一些丹法異術(shù)，卻不及祖上傳下來的零頭。最后他記起祖訓(xùn)中提到，在棺材峽中還有一座規(guī)模龐大的古墓，利用了天然洞窟營建，內(nèi)部城闕重重，莊嚴宏偉，傳說是烏羊王的陵寢。
棺材峽里藏有懸棺不下十萬具，是一大片古老的墓葬群，烏羊王古墓就位于深山絕壑的盡頭。據(jù)當(dāng)?shù)貍髡f，烏羊王崇信巫風(fēng)，極度殘暴苛酷，但疏導(dǎo)河道鑿井取鹽，也算是有一定的功績，可謂毀譽參半，最后被人所殺，沒有了腦袋，只好戴了顆金頭下葬。
封氏祖先在棺材峽的骨甲中，發(fā)現(xiàn)了烏羊王古墓的確切位置，但是也同時得知古墓的槨殿里充滿了詛咒，一旦打破地宮中永恒的寂靜，世人就會付出血流成河、尸積如山的代價。
盜發(fā)懸棺的封氏祖先，知道棺材峽中確實埋藏著無窮的秘密，自古就是神秘難測的巫地，此地屢有異象出現(xiàn)。他們當(dāng)然不敢觸犯這條古老的禁忌，所以留下訓(xùn)示，告誡封家的后世各代子孫，無論如何，絕不要進入那座古墓，否則必有滅門滅族之禍，誰要是觸犯了祖訓(xùn)，誰就是欺師滅祖的大不孝罪過。在古代中國的傳統(tǒng)觀念里，“萬惡婬為道，百善孝當(dāng)先”，沒有人擔(dān)得起這種罪名，觀山封家的后人代代謹遵，再進棺材山盜墓這念頭平時連想也不敢去想?？煞鈳煿抛允咽侄胃叱?，又覺得烏羊王地宮中必定藏著許多奇詭奧妙之物，他素有窺墓之癖，這念頭一動，再也壓制不住，將弟子徒孫和自家兄弟子侄召至堂前，聲稱夜觀天象，見到兇星犯主，天下將有大浩劫，要保家門平安，便須進棺材峽盜墓，烏羊王古墓中的周天卦圖深藏玄機，可以指點迷津，讓咱們找個太平清靜的去處避世隱居。
其實棺材峽里并沒有卦圖，封師古只是以此為借口說服了眾人進山盜墓。一眾觀山太保穿山破嶺，施展出種種手段，非止一日，方才挖開槨殿。
槨殿中石槨甚巨，群賊猜測里面寶貨必多?？刹涣辖议_命蓋，一陣陰風(fēng)從槨內(nèi)吹出，所有的燈籠火把全都當(dāng)場滅了。封師古身上帶有夜明珠，急忙取出來一照，發(fā)現(xiàn)圍在巨槨前的幾個人，都已尸橫就地，槨中探出金光燦燦的一顆猙獰人顱。
這封師古見過大風(fēng)大浪，廣有異術(shù)神通，并非等閑之輩，抖開縛尸索，抬手一劍就將烏羊王的僵尸戳了個對穿，誰知金首烏羊王的身體竟與活人一樣，中劍處鮮血飛濺。
封師古所識極廣，曉得早年間有古尸化仙之說，卻不敢相信真有此等異事，當(dāng)時身在險境，未及從容思量，就把烏羊王大卸了八塊，又見槨殿中有許多古器，便把古尸藏到一尊獸面雙耳青銅釜中，牢牢地封了，并從石槨內(nèi)取走了全部貴重明器。
然后封師古才招呼墓道中的同伙進來，給橫死在地的幾名觀山太保收尸。這次盜墓，觀山群賊不僅將明器古物盜了一空，連墓中的壁畫也不放過。
明器被秘密運抵青溪鎮(zhèn)的大宅，封師古就此閉門不出，不分日夜地參詳墓中之物。在槨殿中的奇遇，使其相信了真有尸仙存在，他此時再也顧不上觸犯什么大忌，窮盡心機，苦苦尋找棺材峽中古老的不死之迷。這個秘密也許就藏在烏羊王古尸的黃金頭顱當(dāng)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