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買了一些新書,但是冬天里肅穆冰冷的小城,永不停息的暖陽,肆虐的流感,溫暖的床和曾經(jīng)徘徊的書架,一切都沒有變過。記憶雖在遷徙,可年華依舊如水。夢中我依舊讀著那些摯愛的舊書,這可能就是我夢游的根源。
近兩日復(fù)讀了《簡愛》 總覺得這是一個冬天的故事,在素白的畫面中,英倫常常-陰-霾的天氣下,有著慘淡的色*調(diào)。愛麗絲奇遇記里有這樣的描述,就如我們記憶里有一條華美的小巷,小巷在墻上的油畫和地板的黑白相錯中沒有盡頭的延續(xù)著,兩旁是各樣的精致木門。 一扇木門半合著,一絲冰涼的觸覺從門縫里如針尖般細(xì)細(xì)的寒風(fēng)中蔓延全身。
讀著《簡愛》不由生出這樣的感受,微微有些涼意??偸遣恍⌒牟坏脒@些流失的記憶里,追隨的簡愛的成長。隨她走過每一步都已傾心,不由得陷入了英倫那些流年。
心中遺落的英倫是這樣的場景,如簡奧斯丁所描寫,太陽在低低的云層里穿行,風(fēng)卷著北大西洋空氣中的寒意,那些浮著落葉的溪水,濕潤的草場,零落的樹木和丘陵,被雨水沖刷之后,微微泛著清新的亮綠。
經(jīng)過世紀(jì)的變遷,夏綠蒂的作品絲毫不見時光遺落的滄桑和陳舊。這也讓我相信,那段宛如明信片般美麗愛情的起源,原本即是為了和這風(fēng)景相互寄生。
我獨獨愛你,羅切斯特先生。我常常想跟著簡這樣說。你的地位在我心坎上,我亦常常迷戀羅切斯特這樣的氣息。人類畢生都在與時間抗?fàn)?,他們本想?zhí)著的眷戀一個愛人,一位友人,某些信念。但是從冥冥之中慢慢開起的,是宿命?抑或我們一直以來心中埋藏的追求?于千百萬人之中,于千百萬年,于時間的無涯的際野,遇見所要遇見之人,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恰巧趕上了,我想就這樣產(chǎn)生了非低調(diào)的愛情。
在這樣的非低調(diào)中,羅切斯特先生低調(diào)的表達了他的愛意。從他在泥濘的小路上望見她而從馬背上摔下來,從他拖著受傷的腿,坐在椅子里說,我甚至懷疑你迷惑了我的馬,到為濕漉的她披上外套,到他抓著她的手說,我懇求你留下來,他就一直愛她。從他帶來英格拉姆小姐為了試探簡的情意,到他疲憊的蹲在花園的角落里,說,感覺有一根弦,系在我在邊的肋骨,心臟的位置,跟你同一個部位相似的弦緊緊的維系著,當(dāng)你去愛爾蘭,我們之間巨大的距離,恐怕這根情感交流的弦會折斷,我的內(nèi)心將流血...
他說,簡,我愛你,就像愛自己身上的血肉。他只是一個疲憊得讓人有點心疼的男人,他想這股清新的力量注入他的血液,他注視著簡綠色*的眼睛說,就是你,簡,我非要你屬于我——完全屬于我。他滿臉激動,滿面通紅,五官都在劇烈的抽動,眼睛閃著奇異的光芒。羅切斯特先生,羅切斯特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這樣做是不是自私,也許這就是愛,沒有對錯。
然而當(dāng)他地為她套上戒指的那一刻,桑菲爾德莊園的秘密大白于天下,他悲傷的癲狂的指著那個一直鎖著的門里的面容蒼白神情呆滯有些恐慌的女子說,這就是我的妻子,她瘋了,她的母親是,她的祖母也是,一連三代的白癡加瘋子,而對我卻守口如瓶!而我所被告知的只是我的父親作出這個合適的婚配一可以增加他財產(chǎn),另外可以給她的家族增另羅切斯特的姓氏!他近乎崩潰,除了我,每個人都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而唯獨只有我獨自受了十五年有折磨!而她,他望著簡愛,這就是我想要的??吹竭@一幕時,我更加迷惑,我親愛的羅切斯特先生,你是不是自私呢?
也許到了最后的時刻,親愛的羅切斯特先生,殘疾的羅切斯特先生,青春健美富貴地位都不在了的,羅切斯特先生,我才知道,你不是自私的。他請求簡去尋找更好的生活,離開這個傷痕累累的他。羅切斯特先生,我想你沒有辜負(fù)我的崇拜。
而我親愛的簡,蒼白的簡,堅毅的簡。她明亮的眼睛從沒有蒙上灰塵,她獨立的意識和對于平等的的追求,她的篤信是天堂與永恒,這份信任支持著她生活與愛情。簡知道,她的靈是樂意的,但也看到,肉是軟弱的。她的靈愿意去做一切正確的事情。她的肉,也足夠堅強,去完成上天的意志,只要那意志能夠清楚的領(lǐng)會。去尋找,查問,摸索出路,驅(qū)散疑云,找到確證無疑的晴空。這就是理性*的簡愛。她的思想明凈清澈,她的心靈果敢無畏,她的希望穩(wěn)妥可靠,她的信念堅定不移。
我亦不懂,敢愛敢恨的簡有沒有妥協(xié)的時候,她的眾多選擇中哪些是沖動?哪些又會后悔?但是對于愛,對于感情,其實是自愿給予的,如若對方也是一樣,便去接受這份愛,并更多的償還給他。她說,你沒有欠我的,也并沒有對我負(fù)有責(zé)任,我們是平等的站在上帝面前。
無論羅切斯特的愛,還是簡的愛,都是美好的。有時結(jié)局會不盡人意,但是經(jīng)過了這些傾心的愛情后,誰還會在乎那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