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胖子肚子上的圖案描了下來,花了將近兩小時的時間,可見圖案有多復(fù)雜。
啞姐檢查了半天,也查不出胖子到底是什么毛病。胖子所有的體征都是正常的,身上除了自己劃的那些劃痕之外,只有一些擦傷和瘀傷,非常輕微。用潘子的話來說,他自己和姘頭從床 上下來都比這嚴(yán)重得多。
但是胖子就是不醒,眼睛睜得死大,像死不瞑目一樣,人怎么打都沒用,完全沒有反應(yīng)。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胖子的眼睛合上。
因為很多人在,啞姐沒有和我再說什么。我松了一口氣,但是也已經(jīng)知道,她這一關(guān),現(xiàn)在不過遲早要過,撐不了多久了。
小花也懂一點醫(yī)學(xué)方面的東西,和啞姐討論了一些可能性,都被否掉了?!爸参锶艘膊贿^如此?!眴〗愕溃拔覀儸F(xiàn)在沒有儀器,沒法測試他是否有腦損傷。但他現(xiàn)在好像是處于一種植物人的狀態(tài)?!?/p>
我看著胖子身上的這些筆畫,心中無限感慨。
從他肚子上那么多血痕來看,這石縫里面的通道一定極其復(fù)雜,他用腦子完全記不住,所以只能選擇這種自殘的方式,將路線記錄在自己的身上。
“植物人,什么植物?巨型何首烏?!逼ぐぴ谶吷闲Γ斑@個吃了不成仙就撐死?!?/p>
潘子就道:“這是三爺?shù)呐笥?,說話規(guī)矩點兒?!?/p>
“喲,三爺您隨便從地里一刨,就能刨出個朋友來,不愧是三爺。”皮包皮道。剛說完,他就被潘子一個巴掌拍翻在地。
我沒心思看潘子教訓(xùn)手下,問啞姐:“還有沒有其他可能性?”
啞姐道:“現(xiàn)在的問題是可能性太多。他現(xiàn)在處于深度睡眠狀態(tài),深度昏迷就可能是腦損傷,但是他頭部沒有外傷,所以也可能是窒息導(dǎo)致的。最好的情況就是他過段時間自己醒,如果他一直不醒,那只能送他出去,到大醫(yī)院去?!?/p>
正說著,一邊的胖子忽然就翻了個身,咂了咂嘴.撓了撓自己的襠部和屁股,喃喃道:“小翠,你躲什么啊?”
啞姐愣住了,看了看我。我也沒反應(yīng)過來,隔了好久,我才問道:“植物人會有這樣的舉動嗎?”
啞姐搖了搖頭,忽然就笑了,一邊笑一邊扶額。我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著我就要上去搖胖子,可被啞姐攔住了。
“讓他睡會兒?!眴〗愕?,“如果是剛才那種打也打不醒的睡法,說明他可能很久很久沒有睡過了。”
啞姐留下來照顧胖子,我和潘子走出帳篷,立即去找小花商量對策。小花正在和其他人交代什么,我讓他和潘子到我的帳篷里來。
一進(jìn)帳蓬,我就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對他們道:“我們現(xiàn)在必須馬上下去!”
“別急?!毙』ǖ溃霸绞沁@種情況,越急不來,必須把亊情分析透了,才能決定該怎么做”
“要多少時間?”我道,“不如我們邊下去邊商量”
小花按住我的肩膀,指了指帳蓬外面,輕聲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我們準(zhǔn)備東西也需要時間?!?/p>
潘子道:“小三爺,我們是下去救人,必須準(zhǔn)備妥當(dāng),否則不僅救不了他們,還可能把自己也搭上。”
我知道他們說的有理,只好焦慮地坐下。小花指了指外面:“我們出去商量。對于這群新伙計,如果我們在帳篷里自己商量,他們心里會起疑的,”
我心里嘆氣,跟著他們出去。人夜后,這深山中的詭異妖湖上反而明亮起來,月光蒼白地灑在湖面上,能看到對面的懸崖。乍然升起的明亮有一種妖異之感,反而使我們看不清石灘另一邊裘德考隊伍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