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王家人在執(zhí)行家法,只是不知道那兩個黑衣人犯了什么規(guī)矩,才會遭受這樣的待遇。更不明白,王浦元把我們抓來是為了什么。
”胡 八一,”王浦元喝了一口茶,然后一字一頓地念起我的名字,”你認(rèn)識這兩個人嗎?”
我搖了搖,心說笑話。這兩位被你們揍得跟豬頭一樣腫,別說我了,就是他們親娘來了,估計也認(rèn)不出來。
王浦元放下茶壺,又問:“知道為什么找你們來?”
我說:“您找我們來,肯定不是為了喝茶。地上這二位,我們也不認(rèn)識。您要是有話,不妨直說。”
王浦元站起身,走到那兩個黑衣人身邊對他們說:“這兩個人,你們見過沒有?”
地上那哥兒們,頭都沒回喘著大氣說:“王老英雄,這事跟旁人沒關(guān)系,您橫豎給個痛快的。免得日后傳出去,說老王家的人不懂江湖規(guī)矩。”
他剛說完,小王八就跳出來給了他一腳:“偷了我們王家東西,你還敢講規(guī)矩?!?/p>
這一腳踢得極重,那人身子往后飛出了半米,倒在地上連吐了好幾口鮮血。小王八還想再動手,王浦元叫了一聲”清正”,他立刻縮了回去,辯解道:“阿爺,是他先……”
王浦元一揮手,小王八沒敢再說下去,乖乖地退到了佛傘邊上。我聽他們這一番對話,顯然是王家有重要的東西被人偷了,而這兩個正是落網(wǎng)的嫌犯。不過,從剛才的情形判斷,失竊的物品并沒有追回,而是被他們的同伙給帶走了。王浦元抓我們來,無非是因為他懷疑我們,認(rèn)為我們與此事有牽連。
王浦元走到我面前問:“胡 八一,你知不知道,我曾經(jīng)和老鬼打過一個賭?”
我說如實回答他:“薛二爺提過一些?!?/p>
”那你可知道,如何找到霸王?。俊?/p>
”大概知道一點兒,聽說是兩件從師門傳下來的信物?!?/p>
”不錯,看來你什么都知道?!蓖跗衷铭椧粯拥难凵窬o緊地盯著我,然后開口說道,”可就在昨天,我手上的那份地圖被人偷了。所以想找你來問問,那枚祖母綠戒指是否安好?”
地上那兩個人原本已經(jīng)癱軟如泥,聽說戒指在我手上之后,那個被踢的人強撐著一口氣,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他先是在我和胖子之間掃視了一下,當(dāng)目光落在我身上之后,立刻喊道:“是你!”
他這一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湊到了我身上。我心里十分郁悶,就問他咱們在哪里見過。那家伙激動得幾乎要從地上爬起來,不過腿骨已經(jīng)被人敲斷,只好半躺著說:“我們在上海機場見過,你不記得了?”
我蹲下一看,可不正是那天在機場問我和大金牙要圖紙的黑衣人。一時間,無數(shù)的問題在我腦海中纏繞,都不知道該先問他哪個好。小王八見我情緒有變,對他爺爺說:“我早說他們有勾結(jié),阿爺,讓我收拾這小子?!?/p>
”收拾他,你是人家的對手嗎?”王浦元不再答理他那個沒用的孫子。放下手中的茶壺,蹲到我邊上冷笑一聲,”好一個他鄉(xiāng)遇故知。胡 八一你敢說偷圖的當(dāng)真與你沒有半點兒瓜葛,與’一源齋’沒有一點兒關(guān)系!嗯?”
我說老爺子這事兒真和我們沒關(guān)系,我們自己還被人掏了包皮現(xiàn)在到處找兇手呢!
胖子聽說這兩個黑衣人就是我在上海遇到的圖紙人,興致馬上被點燃,他蹲下問那人:“哥兒們,博物館那面具也是你們干的吧?”
黑衣人被胖子這么一問聲音忽然顫抖起來,十分慌張地說:“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我只知道在機場見過這小子和一個鑲著金牙的人。”
他這一說,我更加確定當(dāng)初遇到的那群黑衣人與失竊案有關(guān)。站起身對王浦元說:“不瞞您說,我們也丟了東西。而且很可能是同一伙人干的。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這兩個人十分重要,希望您老留他們一條生路,交 給警方處理?!?/p>
王浦元自然沒那么容易相信我們說的話。一再咄咄相逼,我實在沒辦法,只好把博物館的面具失竊案,和在上海機場遇到這幫人的經(jīng)過又仔細(xì)地給他講了一遍?!蓖趵蠣斪?,事情就是這樣,您要是再不信,咱們就只能去警局對質(zhì)了?!?/p>
胖子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對王浦元說:“老王同志,大家都是受害人,現(xiàn)在為了同一個目的走到一起。放下你的懷疑吧,我們要是真拿了東西,不早就找那勞什子印去了,誰有工夫在這兒跟你瞎扯淡?!?/p>
王浦元向手下使了一個眼色,他們立刻拖起地上的黑衣人往玉米田外圍走去,我擔(dān)心他們遭毒手,就對王浦元說:“現(xiàn)在東西還在他們手上,您做事還是留點兒余地比較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