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熊倜總覺得他們的笑容里有些敵意,心知人家也摸不清自己的來路,當然會懷疑自己的來意,那少年最后進門,并且隨手將門掩上。
屋中眾人,都眼怔怔地看著熊倜,和他懷中的夏蕓。
葉老大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送到熊倜面前,笑道:“寒夜客來茶作酒,兄臺長夜奔波,想必甚是勞累,權(quán)飲一杯,再說來意吧?!?/p>
熊侗考慮了很久,才說道:“深夜打擾,實非得已,皆因敝友在無意中得罪了武當四子,受了重傷,小弟又因故不能和武當四子照面,是以必須尋一妥當之處,為敝友療傷,小弟在此人地生疏,突然想起貴兄弟義薄云天,故此不嫌冒昧就闖來了”
葉老大哦了一聲,便低著頭沉思起來,像是也在想著應(yīng)付之策,
那姓尚的少年卻劍眉一揚,說道:“閣下既是有因來訪,何以卻鬼鬼祟祟地站在窗下探聽別人的隱秘,這點還請閣下解釋明白?!?/p>
熊倜委實答不出話來。
葉老大卻又笑道:“這位兄臺或許是無意的,只是兄臺到底貴姓大名,貴友又怎會和名傳江湖的四儀劍客結(jié)下梁子?”
熊倜坦然道:“在下熊傭,敝友夏蕓因為年輕氣盛,為了點小事竟和武當派結(jié)下梁子,說來說去,還要請葉當家的多幫忙?!?/p>
葉老大一聽,哈哈笑道:“我早就知道閣下必非常人,果然我老眼不花,閣下竟是與‘雙絕’、‘四儀’齊名的熊倜,近來閣下的種種傳說,在下聽得多了,說老實話,我再也沒有想到長江 渡頭的少年丐者,竟會是‘三秀并四儀’的三秀,哈,哈。”說著,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
葉老二、葉老三也面露喜色,葉老二突然問道:“貴友夏蕓,可就是傳說中近年揚名白山黑水間的女俠,落日馬場場主的愛女,雪地飄風夏女俠嗎?若果真是她,那我弟兄這小小的地方,一夜 之中,竟來了三位高人,真是我弟兄的一大快事了?!?/p>
葉老大微一拍,笑道:“我自顧高興,竟忘了替你們引見了?!?/p>
他用手指著那兩位也是商賈模樣的中年人說道:“這兩位是我的生死之交 ,馬麟、馬驥兄弟,不怕熊兄見笑,我兄弟幾人都不過是江湖的無名小卒罷了?!彼钟檬种钢巧倌暾f道:“喏,這位卻也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武林中提起鐵膽尚未明來,也說得上人人皆知了,你們兩位少年英杰,倒真要多親近親近?!彼f話總是帶著三分笑容,令人不期而生一種親切之感,這也許就是他能創(chuàng)立大業(yè)的地方吧。
鐵膽尚未明笑道:“葉老大又往我臉上貼金了,倒是熊倜兄真是我素所仰慕的人物,小弟適才多有得罪,還要請熊兄恕罪?!?/p>
熊倜一聽,恍然想起常聽人說近年兩河綠林道出了個大大的豪杰,初出江湖,便成為兩河綠林道中的總瓢把子,卻也是個如此英俊的少年英雄,不由生出惺惺相惜之意,走上前去握著他的手道:“尚兄千萬不要客氣,方才都是小弟的不是,小弟正要請尚兄恕罪,你我一見如故,以后還請不要見外才好。”
他這一上去握著尚未明的手,興奮之下,卻忘記懷中尚抱著夏蕓,是以夏蕓便剛好阻在兩人中間,一眼望去,好像兩人都在抱著夏蕓似的。
葉老二便笑道:“熊兄不要客套了。還是先將貴友安置好,你我弟兄再談也不遲。”
熊倜朗然笑道:“小弟驟然之間,交 到許多好朋友,未免喜極忘形了。”他低頭看著夏蕓臉色愈發(fā)壞了,不禁又雙眉皺了起來,說道:“敝友的傷勢非輕,他是被武當四子中的凌云子內(nèi)力所傷,恐怕一時還很難復原,還請葉當家的找間靜室,以后恐怕要麻煩葉當家的一段時候了。”
葉老大忙說道:“你我今后就是自己弟兄了,還說什么麻煩不麻煩,我這里雖然是位于鬧市,但后院卻清靜得很,此間絕不會有人進來的,夏女俠要養(yǎng)傷,再好也沒有了。”
他側(cè)臉向葉老二說:“你把朝南的那間書房拾收一下,夏女俠就暫時住在那里好了,書房的那間房間,就暫時委屈熊兄一下,正好照應(yīng)夏女俠,”葉老二應(yīng)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