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肘一沉,撞向鐵膽尚未明左臂臂彎的“曲池穴”。
兩人這一交 手,在快如電光火石的一刻里,便已各各發(fā)出數招,尚未明悶哼一聲,雙臂向內圈了回來,猛地吐氣開聲,腳下又一換步,雙掌齊發(fā),擊向尚文斌的前胸。
他這一招完全是以硬搏硬,絲毫沒有將對方那種驚人的內力放在心上。
黑煞魔掌一冷笑,雙掌也自推出。
就在這一刻里,每個人心里都泛起一個念頭:“這小子竟然敢和以黑煞掌力稱雄武林的黑煞魔掌較量掌力,真是找死?!?/p>
只有熊倜仍然安詳地站著,他和尚未明對過兩掌,知道尚未明的掌力,并不在自己之下,黑煞魔掌雖然威名赫赫,內力驚人,但是自己自忖功力,也不懼他,那么以此類推,尚未明當然也不會吃虧。
但是他對尚未明的這一番舉動,并不十分贊成。
因為他心中所盤算著的是:將這次“貫日劍”被奪的責任,全放在武當派身上。
這并非他怕事,而是有好幾種的理由,使他有這種想法。
第一,他認為這件事的發(fā)生,武當派本應負起全責,自己又何苦多費力氣,何況他在將自己和對方的實力估計過之后,知道若然動手,吃虧的必是自己這方,他臨事一多,自然將事情的利害分析得較為清楚。
其次,他也想到自己在武當山總算是客,就是照江湖道的規(guī)矩,也不應該在武當山上和人動手。
他雖然不免將對方的實力估得高了些,但這是他多次的經驗造成的謹慎,須知他第二次出師之后,真正動手的一次,就是在甜甜谷里和玉面神劍常漫天、散花仙子田敏敏所交 手的一次。
而那一次,他沒有占到半分便宜。
是以他對自己的實力,又不免估計得低了些,他哪里知道,玉面神劍的劍術,在十年前已可稱得上是絕頂高手,而玉面神劍,散花仙子那種暗器和劍術配合的陣法,更是獨步天下。
他心中的念頭,一瞬即過。
那鐵膽尚未明,也造成了一件令天陰教里的每一個人都大為吃驚的事實。
原來他和黑煞魔掌四掌相交 ,兩個都退后了幾步,雖然是不分勝負.但是已使那些對黑煞魔掌的掌力抱著信心的人,驚異得叫出聲來。
焦異行夫婦也不例外,戰(zhàn)壁君身形一動,擋在尚未明和黑煞魔掌之間,咯咯嬌笑道:“哎喲,這位小老弟,功夫倒真不錯,喂,我說你貴姓呀?”戰(zhàn)璧君天性奇特,永遠帶著甜笑向人說話。
即使那話中含有致人于死的含義。
她這種嬌媚的語氣,倒真使尚未明一愕,但是他立即恢復平靜,將體內的真氣,極快地運行了一周,證實了自己的確未因方才那一掌,受到傷害,才朗聲道:“兄弟的姓名,并沒有說出的價值?!彼淅湟恍Γ骸坝绕涫窃诿鹛煜碌奶礻幗讨髅媲?。”他目光一凜:“可是兄弟若是不說,別人還當兄弟怕了兩位?!彼f到此處,臉上已換了三種表情。
戰(zhàn)璧君咯咯嬌笑道:“那么你倒是快說呀。”
“兄弟便是河北的尚未明。”
戰(zhàn)璧君又“喲”了一聲,目光甜甜地圍著尚未明的身子打轉。
熊倜暗笑忖道:“這位天陰教主看起人來,可真讓人吃不消?!?/p>
鐵膽尚未明報出名號后,每個人心里各有不同的想法。
焦異行忖道:“此人若能拉入我教,倒是個得力幫手,看他武功,竟不在我教的幾位壇主之下?!鞭D念又道:“只是他和那姓熊的在一起,若想拉他入教,定然困難得很?!?/p>
黑煞魔掌尚文斌和尚未明換了一掌,心中又驚又怒,此刻聽到他也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心里反而好受些。
黑衣摩勒和白衣龍女,對尚未明不禁更加的注意,心里想著:“原來他也是和我們并列‘三秀的人物’?!痹僖煌苜?,暗忖:“這么一來,‘武林三秀’居然全聚在武當山了?!?/p>
焦異行也跨上一步,朝尚未明道:“原來閣下就是尚當家的,久仰得很,我天陰教雖然和尚當家的甚少連絡,但總算同處兩河?!彼⑽⒁恍Γ抗庠谛苜蒙砩限D了兩眼,又道:“今日尚當家的仿佛對敝教甚為不滿,這個倒要請教了。”
戰(zhàn)璧君接口笑道:“是呀,尚老弟,咱們可沒對不住你呀,你干嘛對咱們那樣?”
焦異行自持身份,話說得總留幾分余地,戰(zhàn)璧君卻喋喋呱呱,俏語甜笑。讓你猜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著什么。
尚未明冷笑道:“兄弟無名小卒,哪里高攀得上兩位,更不敢對兩位有什么不滿?!?/p>
他目光緊緊瞪著焦異行,說道:“教主說得好,兄弟和貴教總算同處兩河,教主若能賞兄弟一個面子……”
戰(zhàn)璧君接口笑道:“哎喲,什么給不給面子嘛,尚老弟有吩咐,只管說出來好了?!?/p>
尚未明一皺眉,他對這巧笑善言的戰(zhàn)璧君,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不覺將厭惡天陰教的心理,減去了大半,但是他極端不愿意有任何人知道他心中的感覺,是以借著皺眉來掩飾面上可能發(fā)生的變化。
他抬頭一望,戰(zhàn)璧君的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仍帶著甜笑在望著他。
他心中更亂,不禁暗自責備著自己,正強自收攝住心神,想要答話。
忽地聽到身后風聲嗖然,他本能地錯掌換步,向后一轉。
來的卻是飛鶴子。
飛鶴子身形好快,飛掠而來,擦過熊倜,猛地停頓在尚未明身側,一發(fā)一停,絲毫沒有勉強做作的神態(tài)。
飛鶴子身形停在尚未明的身側,也就是焦異行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