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忖情況,武當(dāng)派的道人已和熊倜及尚未明站在一邊,粉面蘇秦王智逑眉心一皺,朗聲說道:“教主,請等一下?!?/p>
粉面蘇秦滿面笑容,越前了幾步,向飛鶴子道:“這柄劍果然是‘貫日劍’嗎?”
飛鶴子正色道:“出家人焉能謊語?!?/p>
焦異行心中百思不解:“難道世上真有一柄和‘倚天劍’同樣的劍,那么倚天劍又落人誰手呢?”原來他得而又失,也將“倚天劍”丟了。
熊倜大意地將“倚天劍”遺留在茶館里,哪知天陰教眼線密布,將熊倜的包袱和“倚天劍”全拿走了。
于是這柄“倚天劍”就由蘇州分舵,又落入當(dāng)年適在江 南的焦異行手里,練武之人哪個不愛名劍,焦異行得劍之后,喜之不盡。
年余前焦異行為了擴(kuò)充天陰教的勢力,南下江 南,準(zhǔn)備將武林中的好手,一網(wǎng)打盡,是以才有單掌斷魂單飛喬裝隱姓,在飛靈堡群雄會上的那一番事跡,但是后來單飛行蹤敗露,這消息被潛入飛靈堡的天陰教徒轉(zhuǎn)告給焦異行。
焦異行知道飛靈堡的能手甚多,而大多數(shù)都是對天陰教沒有好感的,于是他在堡外鳴鑼示警單飛才匆匆走了。
焦異行夫婦漫游江 南,倒也收羅了不少江湖豪士,又得了一柄久鳴江湖的名劍,收獲不謂不豐,倦游思?xì)w,本欲回山。
哪知道這時候他聽說武當(dāng)派的妙一真人得了一部對修習(xí) 內(nèi)功最有補(bǔ)益的奇書。
當(dāng)年蒼虛上人武功玄妙,但是所習(xí) 的內(nèi)功,卻非玄功正宗,歧路甚多,是以大大阻礙了他武功的進(jìn)展,焦異行夫婦武功傳自蒼虛上人,自然和蒼虛上人一樣,因著內(nèi)功而阻礙了武功的進(jìn)展,此時聽到有此奇書,貪心大起,遂欲得之而甘心。
他這才想入武當(dāng),哪知走在路上,他那柄“倚天劍”竟無聲無息的失去了,而且饒是天陰教眼線那么多,卻也連一點(diǎn)線索都沒有。
焦異行自是疑懼交 加,他實(shí)在想不出有誰有這么大的膽子,又誰有這么好的武功,須知敢自天陰教主處偷去那柄劍的人,不但武功一定深湛,膽子也的確大得驚人呢。
哪知道黑衣摩勒和白衣龍女一入武當(dāng)山,就看到有兩個年輕人捧著劍站在解劍池邊,他兩人本未在意,誰知那兩個年輕人卻將劍抽了出來,摸撫觀賞,自是贊不絕口。
他兩人這一抽出劍來,黑衣摩勒和白衣龍女相顧大驚。
不約而同地忖道:“怎地師傅遺失的劍,竟落在武當(dāng)派手里?”他們自然也沒有想到世上竟然還有一柄和“倚天劍”完全相同的劍。
是以他們突施煞手,以天陰教一脈相傳的獨(dú)門點(diǎn)穴手法,點(diǎn)住了那兩個驚愕的道人。
誰知事情的發(fā)展,完全不依尋常的軌跡,不禁使得焦異行大感意外。
站在巨石上的熊倜,將掌中的劍略一舞動,帶起一溜燦銀光華,吸引了每一個人的注意力。
然后他大聲地說道:“就算我手上的這柄劍是‘倚天劍’,那也本是屬我的東西?!?/p>
他哼了一聲,又道:“好個自命不凡的天陰教主,悄悄地偷了人家的東西,還硬說是自己的?!睉?zhàn)璧君媚目一轉(zhuǎn),咯咯笑道:“唷,干嘛這么生氣呀,這劍是你的,還給你就是嘛,何必大驚小怪呢。”
粉面蘇秦王智逑道:“教主既然如此說,這柄劍當(dāng)然是物歸原主了?!庇窒蝻w鶴子抱拳道:“在貴山打擾了這么久,又耽誤了道長們功課的時間,真是抱歉得很?!?/p>
他打了個哈哈,又道:“只是此事原本出于誤會,現(xiàn)在誤會既然已經(jīng)解釋清楚,我們便要告辭了,道長們自去清修吧?!?/p>
飛鶴子道:“施主們自去無妨,只是敝教這兩個……”
他用手指著仍僵臥在解劍池邊的兩個道人。
白衣龍女葉清清,黑衣摩勒白景祥走了過去,出掌如風(fēng),極快地在那兩個道人身上拍了數(shù)掌,那兩個道人一陣急喘,“咳”地一聲,吐出一口濃痰,四肢已能活動。
焦異行微一擊掌,道:“此間事既已了……”
尚未明道:“只怕此間事還未了?!?/p>
戰(zhàn)璧君道:“小兄弟,還有什么事?”
尚未明朗聲道:“我大哥還有柄‘倚天劍’,也在貴教主手中,此時也該物歸原主了?!?/p>
“噢,原來‘倚天劍’也是閣下的?!苯巩愋行闹邪蛋到锌?,口上卻不愿失去自己的威風(fēng),冷笑著道:“但是閣下有什么證據(jù),不然,任何人都可以說劍是他的了。”
尚未明望著他,心中突然泛起了厭惡的感覺,那感覺中甚至帶著些嫉妒的意味,但是他自己是不會覺察到的。
就因著這一份厭惡,使得尚未明變得分外暴躁,冷笑道:“證據(jù)就是有,也不能給你看?!彼吡艘宦?,又道:“天下雖大,我還沒有聽到過失主要給小偷看證據(jù)的道理。”
焦異行道:“我焦某人出道以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樣張狂的,來,來,朋友既然能說出這種話來,必定是仗著手底下的功夫,我焦某人不才,倒要領(lǐng)教領(lǐng)教?!?/p>
尚未明冷笑道:“在下也正有此意。”
飛鶴子忽然一聲長嘯,身軀飄然而起,站在尚未明與焦異行中間。
那數(shù)十個持劍的藍(lán)袍道人,也整整齊齊在自己和天陰教眾的外面圍了一個圈子,每個人掌中的劍,劍尖朝上,向外斜伸。
這時候只有站在巨石上的熊倜,是在這圈子外面,他居上臨下,看到這些道人四人一組,共有三十二人,竟是按著八卦方位而站,再加上飛鶴子,正是九宮八卦陣式的方位。
這樣一來,情勢又變,竟像天陰教和尚未明聯(lián)手,而武當(dāng)派卻是另一邊了。
飛鶴子目光閃動,像是再想說話,又不知該怎么措詞的樣子。
卻有一個藍(lán)袍道人,已朗聲道:“施主們私下若有恩怨,就請到了山外再較量?!憋w鶴子接口道:“施主們私下的事,既然與敝派無關(guān),敝派也不愿參與,請各位就此下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