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佳道：“我?guī)桨自魄f來，她看到了小袁，忽然發(fā)現(xiàn)小袁比我好，所以就愛上了小袁，把我一腳踢了出去?！?/p>

他嘆了口氣，苦笑道：“這故事既不曲折，也不離奇，因為這事本就常常會發(fā)生的?！?/p>

翠濃道：“你為什么要帶她到白云莊來？”

路小佳道：“這地方我本就常常來的。”

翠濃冷笑道：“也許你只不過是為了要擺脫她，所以才故意帶她來，故意替他們制造這個機會?！?/p>

路小佳道：“哦？”

翠濃道：“因為你本來就怕傅紅雪，怕他的刀比你的劍快?！?/p>

路小佳道：“哦？”

翠濃道：“但現(xiàn)在你當然已用不著怕他了，因為他已絕不會再找你，現(xiàn)在你已跟萬馬堂的人完全沒有關系?！?/p>

路小佳冷冷地說道：“我本來就跟他們完全沒有關系。”

翠濃道：“但現(xiàn)在白云莊已跟萬馬堂結了親?！?/p>

路小佳微笑道：“這門親事豈非本來就是門當戶對的？”

翠濃道：“而且他當然不會知道是你將馬芳鈴帶來的?！?/p>

路小佳道：“他知道的事的確不多?！?/p>

翠濃道：“所以他一定會認為袁秋云也是他的仇人之一?！?/p>

路小佳道：“很可能?！?/p>

翠濃道：“所以他現(xiàn)在很可能已殺了袁秋云。”

路小佳道：“也很可能。”

翠濃道：“你一點也不關心？”

路小佳語氣淡淡地道：“我為什么要關心？是他殺了袁秋云也好，是袁秋云殺了他也好，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翠濃盯著他，道：“你關心的是什么？”

路小佳道：“我只關心我自己?！?/p>

他忽又笑了笑，道：“就跟你一樣，你幾時關心過別人？”

翠濃努著嘴唇，緩緩地道：“但我卻實在是關心他的?！?/p>

路小佳道：“哦？”

翠濃道：“你不信？”

她美麗的眼睛里忽然涌出了晶瑩的淚珠，凄然道：“你當然不信，有時連我自己都不信，我怎么會忽然變得關心他了?！?/p>

路小佳道：“你流淚的樣子實在很好看，可惜我一向只喜歡會笑的女人，并不喜歡會哭的?！?/p>

翠濃咬著牙，突然從車上撲了過去，手里已多了柄尖刀，一刀刺向他的胸膛。

但她的手很快就被抓祝

路小佳微笑著，緊緊地捏住了她的手，悠然道：“你殺人本不該用刀的，像你這樣的女人，殺人又何必用刀？”

“叮”的一聲，刀落在地上。

翠濃忽然倒在他懷里，失聲痛哭了起來。

她剛才還想殺了他，真的想殺了他，但現(xiàn)在伏在他胸膛上，卻似已將整個人都交 給他。

因為他比她強。女人一向只尊敬比自己強的男人。

薛大漢在旁邊冷冷地看著，忽然笑了笑，道：“剛才她好像真的想殺了你?！?/p>

路小佳道：“本來就是真的。”

薛大漢道：“但現(xiàn)在……”

路小佳道：“現(xiàn)在她已知道殺不了我?！?/p>

薛大漢道：“所以她現(xiàn)在已準備讓你宰了?！?/p>

路小佳道：“宰？”

薛大漢笑道：“你難道真不懂我說的這‘宰’字是什么意思?！?/p>

路小佳當然懂。

每個男人都懂。

薛大漢道：“女人就是這樣子的，她宰不了你，你就可以宰她?！?/p>

路小佳垂下頭，看著懷中的翠濃。

翠濃顯然已聽見了他們所說的話，但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的軀體柔軟而溫 暖。

薛大漢道：“傅紅雪還是個不懂風情的孩子，這女人看來卻一定要我們這樣的男人才能對付得了?！?/p>

路小佳冷冷道：“她本來就是個婊子 。”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乳房，抓得很用力。

但翠濃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路小佳看著她，眼睛里忽然露出痛苦厭惡之色，又一把揪住她頭發(fā)，重重的一個耳光摑了下去。

她蒼白美麗的臉立刻被打出了個掌印，鮮紅的血慢慢地從嘴角流了下來。

可是她眼睛里卻發(fā)出了光，看著路小佳，忽然大笑道：“原來你是個……”

路小佳不讓她這句話說完，又一掌摑在她臉上。

她的人立刻被打得滾在馬車下，像一攤泥般倒在那里。

薛大漢長長嘆了口氣，道：“你不該打她的，你應該……”

路小佳道：“我應該殺了她。”

薛大漢道：“為什么？因為她偷人？但傅紅雪又不是你的朋友，何況她本就是婊子 。”

路小佳道：“婊子 并不該殺，世上還有種比婊子 更下賤的女人?！?/p>

薛大漢道：“哪種？”

路小佳道：“一種天生的婊子 ?！?/p>

薛大漢又笑了，道：“你難道希望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處女 ？”

路小佳臉色變了變，冷冷道：“我們又何必站在這里談這種女人？”

薛大漢道：“我們應該到哪里去？”

路小佳道：“去看殺人?！?/p>

他神情忽然變得很興奮，他一向覺得殺人比女人好看得多。

薛大漢道：“殺人？誰殺人？”

路小佳道：“除了傅紅雪外，還有誰殺人值得我們?nèi)タ?？?/p>

他忽又笑了笑，道：“你一定也想看看傅紅雪那柄刀究竟有多快的?！?/p>

薛大漢臉上忽然也露出種很奇怪的表情，微笑著道：“我只希望他莫要殺錯了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