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相約
白大千死了一回,自覺長了許多見識。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室里,他信口開河,開始講述自己靈魂出竅之時所見的眾鬼。史丹鳳拿著一份娛樂小報(bào),坐在一旁半聽不聽半信不信。無心端著一碗方便面,不早不晚的給自己加餐。唯有史高飛聽得認(rèn)真,不時發(fā)問,把白大千的講述攪成了一團(tuán) 亂麻。最后白大千急了,對著史高飛怒道:“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才能明白?我見的是鬼,不是外星人,和霸天虎更是沒有半分錢的關(guān)系!”
史高飛聽到這里,觸動心事,當(dāng)即轉(zhuǎn)向無心一拍大腿:“哎呀寶寶,爸爸很久沒有給你買過香芋派了?!?/p>
無心從方便面碗里抬起了頭:“爸,姐中午給我買了栗子餅?!?/p>
史高飛又轉(zhuǎn)向了史丹鳳:“又是要過期的便宜貨吧?”
史丹鳳恨不能活活掐死他:“又不是給你買的,怕有毒你別吃!”
白大千冷眼旁觀,很希望史丹鳳能夠大發(fā)婬威,把史高飛揍一頓。然而史丹鳳富有理智,不到忍無可忍的時候,絕不會輕易對弟弟動手。把一份小報(bào)卷成了卷,史丹鳳無可奈何的去看無心。無心終日大嚼垃圾食品,尤其是把方便面當(dāng)成美食,不但吃了面,而且還喝湯。要是再有地溝油炸出的油炸肉串佐餐,就更合他的心意了。史丹鳳不知道他是個什么體質(zhì),所以時常暗暗擔(dān)心,怕他會被垃圾食品毒死。
無心哧溜哧溜的吃面,呼嚕呼嚕的喝湯,導(dǎo)致滿辦公室都是方便面的氣味。天氣太冷,不宜開窗,白大千只好走去開了公司大門,又皺著鼻子回頭說道:“無心,別吃了。不是我說,你有點(diǎn)兒影響公司形象?!?/p>
史高飛攥起了一對大拳頭,在動武之前特地問了一句:“你是說我兒子長得丑嗎?”
白大千立刻搖頭:“不是不是,我是說方便面味兒太大,熏得我坐不住?!?/p>
史高飛聽聞此言,通情達(dá)理的松了拳頭。
白大千拿了一張臉盆大的硬紙板,滿屋里扇動空氣,想要讓方便面的氣味快速流出辦公室。史丹鳳打開一本舊雜志,也張牙舞爪的幫忙。兩人最后移到門口,將武器合力向外一揮。只聽“啪”的一聲輕響,舊雜志和硬紙板重疊出擊,正好拍到了一位來客的臉上。
兩人嚇了一跳,連忙一起放下了手。來客高高大大的站在門口,臉上笑容不變,卻是丁丁先生。
幾日不見,丁丁剪短了頭發(fā),穿著帶有裘皮衣領(lǐng)的短大衣,胸前掛著一排牛角扣,不但相貌英俊依舊,而且還比先前增添了幾分青春氣息。史丹鳳見了他,不禁心中暗贊:“太帥了?!?/p>
白大千也承認(rèn)丁丁的帥,問題是對他來講帥不值錢,他看自己也十分帥。帶著一點(diǎn)敵意堵在門口,他開口打了個招呼:“丁先生?!?/p>
丁丁滿面春風(fēng)的向房內(nèi)一伸手:“白大師,我可以進(jìn)去和你談嗎?”
白大千猶猶豫豫的側(cè)身讓出了通道。而史丹鳳先人一步的繞過屏風(fēng),沒收了無心的方便面。史高飛起身踮腳,目光越過屏風(fēng)往外看:“喲,鴨子又來了!”
趁著丁丁不留意,史丹鳳把史高飛和無心全帶到了外間前臺,又低聲呵斥弟弟閉嘴。丁丁對著無心點(diǎn)頭一笑,然后隨著白大千進(jìn)了后方辦公室。史高飛占據(jù)了前臺的椅子,興致勃勃的對史丹鳳說道:“鴨子今天還扮嫩呢,是不是他覺得自己有點(diǎn)兒老,怕白大千不要他?”
史丹鳳聽了個莫名其妙:“你說什么呢?”
史高飛理直氣壯的告訴他:“白大千說了,鴨子和人好,都是為了錢。你看他來了又來,肯定是知道白大千發(fā)財(cái)了?!?/p>
史丹鳳抽出一張面巾紙,給無心擦了擦嘴上的油,然后說道:“無心,你帶著他出去逛逛。再由著他胡說八道的話,客戶能被他得罪光了?!?/p>
無心很聽話的起了身,帶著史高飛出門下樓。在路邊攤里吃了幾串烤魷魚之后,他們回了公司,發(fā)現(xiàn)丁丁還在和白大千扯皮。丁丁翻來覆去的勸白大師和自己合作,白大師口干舌燥的拼命推脫。小小的寫字間里,丁丁富有磁性的低沉聲音回蕩不已,充分顯示出了他的男性魅力,聽得史丹鳳如癡如醉,可惜內(nèi)容略顯空洞乏味,因?yàn)榘状笄冀K是不動搖。
無心聽出了白大千沒有還手之力,于是脫了外面的厚衣服,徑自走進(jìn)了里間的寫字間:“丁先生,你們沒有誠意?!?/p>
丁丁一看又是他來了,登時有些頭痛:“我們沒有誠意?何以見得?”
無心站到了白大千身邊:“我和我?guī)煾敢呀?jīng)全在你面前了??墒悄銈兡兀磕銈兊娜硕阍谀缓?,只派了你一位說客露面。你說你們有誠意,我們會相信嗎?”
丁丁一聽他說話就要生氣:“怎么?在你們眼中,我只是一位說客?”
白大千遲疑著沒有回應(yīng),無心則是很痛快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在我們的眼中,你只是一位說客,和我?guī)煾赣憙r還價,你不夠資格。”
丁丁一躍而起,一臉要吃人的怒容:“我也是有身份的,我——我阿爸——你們真是看低了我!”
無心把手插到褲兜里,向他一探身,笑微微的又問:“你是哪里的人呀?”
丁丁的下巴在裘皮領(lǐng)子的包皮圍之中向前一抬:“哼!我是哪里的人不關(guān)你事!”隨即他低頭望向了白大千:“白大師,恕我直言,你的徒弟很討人厭,你應(yīng)該盡早把他逐出師門!”
白大千扶了扶金絲眼鏡:“我感覺他還可以,也不是特別討厭?!?/p>
丁丁對著白大千說得嗓子都啞了,結(jié)果不但徒勞無功,還被白大千的徒弟狗眼看人低、侮辱了一通。抬手系好領(lǐng)口的圓盤大紐扣,他用裘皮領(lǐng)子保護(hù)住自己的脖子,緊接著憤然轉(zhuǎn)身,炮彈似的直接轟向了玻璃門,一邊走一邊又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好,你們等我阿爸親自出面吧!”
白大千最近賣護(hù)身符也挺掙錢,又被鬼魂和怪嬰嚇破了膽子,所以對丁丁提出的合作毫無興趣。史丹鳳坐在前臺,則是偷偷的去問史高飛:“無心到底是和誰學(xué)的說話?我看他說話說得比你好?!?/p>
史高飛答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其實(shí)我也很厲害的,只是一直生活在地球人的家庭里,被你們拖累了。”
史丹鳳轉(zhuǎn)向前方,心想自己得把這么個弟弟照顧到死,真是上輩子做大孽了。
白大千穿衣戴帽,拿著一副皮手套出了門,要趁著天早進(jìn)城去看望佳琪。他這個女兒倒是放在哪里都不會招災(zāi)惹禍,然而畢竟是腦筋太慢,讓他永遠(yuǎn)不能徹底放心。
傍晚時分,他披著一身的雪花回來了。將一只十字繡錢包皮扔給史高飛,他不大高興的說道:“喏,佳琪給你繡的。”
錢包皮上面繡著幾片綠葉和兩只花狗。史高飛看了看,也不道句辛苦,直接將一沓子臟兮兮的零錢塞進(jìn)了錢包皮。白大千看在眼中,氣得要死,恨不能把錢包皮再要回來。
與此同時,無心正在廚房里給史丹鳳幫工。史丹鳳買了一些又丑又小的黃瓜,想要切成絲做涼拌菜。無心站在一旁,礙手礙腳的幫她拿東遞西。史丹鳳切著切著忽然停了菜刀,挑出一片黃瓜喂給了無心。
無心吃了黃瓜,然后張嘴還要。史丹鳳切了一小塊黃瓜頭塞進(jìn)他的嘴里:“不給了,再給你就不夠做菜的了?!?/p>
及至把涼拌菜做好了,史丹鳳走到電飯鍋前打開了鍋蓋。在驟然騰起的熱蒸汽中,她正要回身去拿飯碗,不料把身一轉(zhuǎn),她正和無心打了個照面。
“姐……”廚房關(guān)著門,電燈被蒸汽熏得朦朧了,無心也像是站在了云里霧里。很忸怩的望了史丹鳳一眼,他垂下眼簾小聲說道:“摸一下?!?/p>
然后不等史丹鳳有所反應(yīng),他抬起一只手,當(dāng)真在對方的胸脯上輕輕摸了一下。摸完之后他抿嘴笑了,一邊笑還一邊點(diǎn)點(diǎn)頭,是個心滿意足的模樣。
史丹鳳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作何表示,想了一想,也沒想出答案,于是只低聲說道:“當(dāng)著別人的面,不許和我鬧?!?/p>
隨即她自顧自的去拿飯碗,在盛飯的時候又后了悔,感覺自己話里有破綻——當(dāng)著別人的面不許鬧,難道背了別人就可以了?
史丹鳳心里有些亂,本來想再炒個雞蛋的,一亂,也就沒炒,只打開了一個魚罐頭充數(shù)。馬馬虎虎的將一頓晚飯打發(fā)過去了,她在史高飛的臥室里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后就想回房休息。臨走之前她下意識的瞟了無心一眼,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無心正在直盯盯的看著自己。
她沒言語,穿了拖鞋往外走。穿過客廳進(jìn)了臥室,她沒鎖門,獨(dú)自坐在了床 墊上。昨天帶著無心睡了一夜 ,雖然純粹只是睡,但也像是有種隱秘的快樂在其中。想起無心的溫 度,氣味,眼神、身體;史丹鳳出了神,同時感覺心中空落落的,滿懷的愛意無處發(fā)散,簡直快要過保質(zhì)期了。
正當(dāng)此時,房門一開,無心悄悄的伸進(jìn)了頭:“姐?!?/p>
史丹鳳冷不防的見了他,情緒居然堪稱驚喜:“你來干什么?”
無心輕輕巧巧的溜入房內(nèi),還是一身褲衩汗衫的短打扮。轉(zhuǎn)身把房門鎖好了,他歡天喜地的跳上床 墊,一頭滾到了史丹鳳的懷里。枕著史丹鳳的大腿仰臥了,他掀起對方的睡衣下擺,用一只眼睛從下往上看。史丹鳳沒先到他如此膽大手快,剛要出言阻攔,然而無心猛一抬頭,一個腦袋已經(jīng)鉆進(jìn)了睡衣里面。史丹鳳“咝”的吸了一口冷氣,雙手托著無心的肩膀后背,本來運(yùn)了一股子向外的力氣,如今力氣引而不發(fā),潺潺的化于無形了。
最后她強(qiáng)定心神,硬是把無心推離了自己。無心沒有遠(yuǎn)離,依然枕著她的腿,嘴唇濕漉漉的泛著殷紅顏色。
史丹鳳把雙臂環(huán)在了胸前,面紅耳赤的說道:“好了,不許鬧了。真把我當(dāng)你媽了?”
無心起了身,張開雙腿跪坐在了史丹鳳的大腿上。史丹鳳看他撒嬌撒來了勁,正要攆他,哪知他伸了手臂向前一撲,正把她抱了個滿懷。柔軟的嘴唇湊到史丹鳳耳邊,她聽到他輕聲說:“我喜歡姐?!?/p>
史丹鳳雙臂似抬非抬,不知道自己對待無心是該推還是該抱。一只手漫無目的的下落了,落的地方非常不合適——無心身上的劣質(zhì)褲衩已經(jīng)松松垮垮的沒了形狀,方才在他的動作中越發(fā)變了形,竟然盡數(shù)偏向一側(cè),讓他露出了半個屁股。史丹鳳托著他的屁股蛋怔了半天,半天過后猛一抬手,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喉嚨口了。
然而無心卻又老實(shí)規(guī)矩了,單是緊緊的抱著她,也不動,也不松。
等到電視劇演完了,無心自動的回了臥室。白大千抱著個枕頭,站在門口探頭縮腦。史高飛一邊鋪床 ,一邊很警惕的瞄著他,無論如何不許他進(jìn)門。
無心側(cè)身躺在床 墊正中央,閉著眼睛浮想聯(lián)翩。想著想著,他美滋滋的縮成了一團(tuán) 。史高飛蹲在床 尾,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展開棉被,向上蓋住了他。
白大千在床 墊旁強(qiáng)行打了個地鋪,對付著過了一夜 。翌日清晨無心睡了懶覺,起床 之后他坐在床 墊邊穿襪子,耳邊聽到史高飛在客廳里對史丹鳳嗡嗡的說話:“姐,以后不許你給寶寶買衣服了。你看你給他買的破褲衩,越洗越大,比面口袋還松。昨夜他在床 上一躺,我抬頭一瞧,發(fā)現(xiàn)他連屁眼都露出來了。”
話音落下,史丹鳳沒回應(yīng),倒是響起了白大千的笑聲。
無心登時抱著腦袋往床 上一滾,感覺自己無顏?zhàn)叱雠P室見人了。正是無可奈何之時,客廳里忽然又起了異常的陌生聲音:“白大師,白大師……”
無心先以為客廳里來了客人,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又感覺不對勁。穿上衣褲起了身,他打開房門向外探身,結(jié)果在吃早餐的三人身邊,發(fā)現(xiàn)了一只女鬼。
此女鬼生得高顴骨大腮幫,一張臉堪稱骨骼清奇。雖然不知道她當(dāng)初是因何而死,但是死相挺干凈。無心觀望之時,她懸浮在白大千面前,一邊呼喚一邊手舞足蹈??砂状笄踔惶准屣灩哟蠼溃烁杏X有些寒冷之外,并無其它不適。女鬼顯出了無計(jì)可施的沮喪相,突然意識到了無心的目光,她當(dāng)即扭頭望向了無心。
無心沒言語,只向她遞了個眼神,然后輕輕的關(guān)了房門。果然,女鬼在幾秒鐘之內(nèi)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你是誰?難道你也能看得到我?”
無心小聲反問:“你又是誰?為什么大白天的騷擾我?guī)煾???/p>
女鬼揚(yáng)起骨感大臉,眼中流露出了崇拜的神色:“我的主人讓我來給白大師送信,可是我沒想到白大師的修為如此之高,定力如此之深,居然對我聽而不聞,視而不見。我從凌晨他去廁所撒尿時開始尾隨他,忙到現(xiàn)在也有好幾個小時了,可他我行我素,硬是不肯鳥我。”說到此處,女鬼一挑大拇指:“真是大師風(fēng)范,真男人!”
無心張了嘴,眨巴眨巴眼睛又問:“我看你也是有些法力的老鬼了,你沒試過在他面前現(xiàn)形嗎?”
女鬼不屑一顧的一撇嘴:“人家是大師,一雙陰陽眼,兩手乾坤術(shù),還能看不到我嗎?我何必還要多此一舉的現(xiàn)形?”
無心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女鬼的智商絕不比佳琪高:“你怎么認(rèn)定他是大師的?”
女鬼答道:“主人說的。”
無心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我是白大師的大弟子,有什么事情你先對我說。如果師父今天心情好的話,我再把你的話轉(zhuǎn)達(dá)給他老人家。說吧,你主人是誰?找我?guī)煾赣惺裁词???/p>
女鬼頗為喜悅的點(diǎn)頭同意:“好,好,其實(shí)我主人找白大師也沒什么大事,只是久仰他法術(shù)高明,想和他會一會面。其實(shí)我家少爺已經(jīng)和白大師見過好幾次了,但總是談不攏。白大師太超脫了,淡泊名利,連錢都不往眼里放。搞得少爺拿他沒辦法,主人只好親自出山了。”
無心對著女鬼笑了:“行,我記住了。如果見面的話,時間地點(diǎn)誰來定?”
女鬼想了一想,隨即答道:“誰定都行。”
無心揮了揮手:“你們定吧,定好了來告訴我。記住,找我就好了,別惹我?guī)煾浮N規(guī)煾敢簧鷼?,把你打成魂飛魄散就不好了。”
女鬼很贊同:“對,那的確是不大好?!?/p>
女鬼清晨離去,下午又回來了,和無心約定了時間地點(diǎn)。
白大千聽說無心代替自己做了主,要去赴怪嬰主人的鴻門宴,當(dāng)場嚇得癱在沙發(fā)椅上不能起立。史高飛在秋天里長了幾斤肉,如今身大力不虧,索性把他背出了寫字樓。寫字樓前的大街上從早到晚總停著一排黑出租車,上車前要先講明價錢。白大千落了地,不情不愿的先講價后上車,帶著兩名偽徒弟直奔市區(qū)。
出租車開到半路,司機(jī)一踩剎車靠邊停了:“你們到地方了?!?/p>
白大千奇道:“到地方了?不對呀,還有一半的路沒有走呢!”
司機(jī)搖下車窗,點(diǎn)了一根香煙:“你給的錢只能開到半路,要不然不夠油錢。”
白大千著了急:“事先都說好了的,你怎么——”
司機(jī)悠然的吐了個煙圈:“事先你說要進(jìn)市區(qū),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jìn)市區(qū)了,我不往前走也不算錯吧?”
白大千正要爭辯市區(qū)邊緣不算市區(qū),然而未等他開口,眼前驟然一花。耳中聽得“咚”的一聲,卻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史高飛不耐煩了,一記直拳正中司機(jī)的下顎。隨即抓住司機(jī)的頭發(fā),史高飛將對方的腦袋接二連三的撞向車窗窗框:“王八蛋!你是活不起了還是怎么的?居然抽這么次的煙來熏我!”
白大千和無心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去攔史高飛。
半個小時后,一輛無牌黑出租車緩緩?fù)5搅耸兄行纳虡I(yè)區(qū)一隅。車門開處,史高飛趾高氣揚(yáng)的下了車,而駕駛座上的司機(jī)一頭亂發(fā),抽抽搭搭的含淚扶著方向盤。白大千從后方探過腦袋,柔聲問道:“要不然,我還是給你多加五塊錢吧?”
司機(jī)看了車外的史高飛一眼,隨即恐慌的搖了頭:“不,我不要?!?/p>
白大千和無心也下了車。其中白大千最認(rèn)路,而且身已至此,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安心赴宴。領(lǐng)著史高飛和無心向前轉(zhuǎn)了一個彎,在一座黑色的店面門前,他們停住了腳步。
店門口的空地上立著一座雕塑,是只又像馬又像驢的卡通動物,穿著西裝做侍者狀。三個人一起抬了頭,只見店面招牌上亮著七個大字:我愛騾主題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