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俑道石門處,摸了摸門框,說:“這的確是一個機關(guān),而且還十分的簡單,只能騙騙小孩子,所以你三叔二十年前看不出來,二十年后就能發(fā)現(xiàn)?!?/p>
胖子看他似乎知道了什么,說道:“小哥,你知道了就快說,別賣關(guān)子了,我他娘的急死了!”
悶油瓶說道:“我舉一個例子,你一聽就明白,如果有兩層樓房,每層有一個房間,你從二樓的房間走出來,這個時候,我在這一樓的底下再蓋一層,等你回來的時候,二樓的房間已經(jīng)在三樓了,而一樓的房間變成了二樓?!?/p>
這個例子其實舉的不好,胖子聽的莫名奇妙,伸出兩個手指,在那里琢磨:“一二,二一,一二一,他娘的什么一二三的,越說我越糊涂!”
我是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三叔所說的電梯竟然是這個意思,看樣子他剛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的時候,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詞語,我感嘆的同時心里不由一震,這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而且這么一個結(jié)構(gòu)并不復(fù)雜,確實只能算是騙騙小孩子的把戲。
我看胖子實在沒辦法聽懂,又和他解釋了一遍,他這才明白,突然興致索然,說道:“原來如此,他娘的還真是簡單,我還以為有更大的玄機在里面,原來不過如此?!?/p>
我心里暗說慚愧,我本來就是學(xué)建筑的,這個機關(guān)完全是建筑學(xué)的范疇,我竟然一點也沒有發(fā)覺,真的應(yīng)該檢討一下??磥矸彩逻€得往簡單處想才是道理。
悶油瓶的表情并沒有輕松起來,他仔細(xì)檢查了門框后,又走過去看泉眼里的水,看他的舉動,似乎還有什么沒有想通,我問他道:“怎么,還有問題?”
他點點頭,說道:“三叔說的經(jīng)過,和我們的經(jīng)歷,有一個很大的矛盾,不知道你有沒有發(fā)覺?!?/p>
我疑惑的看著他,其實我也覺得他剛才提出的說法,有點不妥當(dāng)?shù)牡胤?,但是我又想不到是哪里,悶油瓶說:“三叔是躺在這個房間里,并沒有走出俑道,無論房間再怎么升降,他看到仍舊應(yīng)該是這個房間,怎么可能會變化呢~”
我心里一亮,的確是這樣,他又說道:“而且,古墓中的耳室,從來是左右對稱的,不可能只有一間。按道理,我們的對面,應(yīng)該還有一個房間才對。”
我們走進(jìn)俑道,拿起手電照了一下,對面只有一面汗白玉的磚墻,并沒有什么門,悶油瓶耳朵貼在墻上,兩只手指按住磚縫,一點一點的摸過去,摸了有十幾分鐘,走過來搖了搖頭,看樣子是塊貨真價實的磚頭墻。
胖子等的不耐煩了,打了個哈欠說道:“也別管什么耳室了,他娘的出去的路還沒有找到呢,就算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情,還不是照樣死?”
胖子說的很有道理,我嘆了口氣,心想著三叔怎么兩次都能逃出來,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的,他第二次出來的時候身上也沒有潛水設(shè)備,難道他是硬生生從古墓里閉氣游出來的?
他所經(jīng)歷的事情當(dāng)中,必然還有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可這老油條就是不說,三叔啊三叔,你可知道你幾句輕描淡寫的扯蛋,可能就要把你的侄子給害死在這十幾米深的海底了。
他們兩個都不出聲,似乎是在思考這整個事情,我心里也盤算了一下,其實要從古墓里出去,無非是幾條道路,一是原路返回,這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們的肺活量能和海豚一樣,這第二就是找到當(dāng)初工匠們留下的秘密通道,這在旱斗是事備功半的辦法,但是在海斗里,恐怕也不現(xiàn)實,因為沉船葬海底墓是整個在船上修好之后再沉入海底的,就算用通道,也必然是通到海里,這水就成了隔絕陰陽最便利的媒介。
第三,就是最笨的招數(shù)——直接挖出去。我抬頭看看寶頂,只看見累累磚頭,不由長嘆一口氣,看樣子就算能挖的動,也是個巨大的工程.
我試著自己來設(shè)計這個海底墓,看看如果按照最簡單的建筑原理,這寶頂之上會好是什么東西。
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光是磚頭肯定是無法形成氣密結(jié)構(gòu),在磚縫里必然有密封有的白膏土,上面應(yīng)該還有木板子上多道火漆做隔水密封層,然后最上面再上膏土。
想到這里,我突然靈光一閃,已經(jīng)有了一個很大膽的計劃,我興奮的對他們說道:“其實我們也不用怕,我估計我們離海面也就十幾米,這個墓室為了容納這個電梯的機關(guān),必然要造的非常的高,墓頂離海底也不會太遠(yuǎn),實在不行,可以直接挖上去,這海斗上面的水并不是很深,如果在退潮的時候做,我估計只要上面的沙子不塌下來,還是有機會出去的?!?/p>
胖子揮揮手,懶洋洋的說道:“我們進(jìn)來的時候也沒帶什么工具,上面都是整塊的石磚,用什么挖,用手嗎?”
我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沉船葬海底墓,大部份的磚頭都是空心的,能壓不能砸,我們只要能找?guī)讉€金屬的東西,用力敲幾下,肯定能搞出個洞來?!?/p>
胖子一聽,整個人一振,說道:“哎——這辦法聽上去興許能行,我們也別他娘的倒什么斗了,直接翻點工具出來,這墓這么大,那主墓室里肯定有賠葬的銅器?!?/p>
這人就是這樣,如果自己死定了,就什么事情都不想去做,但一知道還有一線希望,全身的智慧都會調(diào)動起來。我腦子轉(zhuǎn)的飛快,一下子心里就有了一個這個洞打法的腹稿,我在大學(xué)里是學(xué)建筑的,這東西我太熟悉了,仔細(xì)一推敲,所有的方面都符合條件,只要這洞能在退潮的這幾十分鐘內(nèi)完成,逃出去的可能行很大!
這時候悶油瓶說道:“離退潮還有很長時間,這里的空氣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一切還要看天意?!?/p>
胖子跳起來,說道:“他娘的蛋的,那就管他退潮還是不退潮的,先找家伙鑿開來再說,這么悶死太憋屈了,我寧可找只粽子痛痛快塊的被咬死!”
我本來想告訴他,如果在沒有退潮的時候挖穿,頭頂上的水起碼有2米深,這水一下子沖進(jìn)來,不要說爬出去了,這墓室這么大點空前全部灌滿大概也只要幾分鐘。不過我看他興致這么高昂,不想打擊他。
我們?nèi)齻€振作精神,整理一下東西,就往俑道走去,剛出那甬道的石門,三個人同時一愣,胖子罵到:“這地方他娘的也太邪門了?!?/p>
在我們面前,本來還是那一堵磚墻的地方,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門。我用手電一照,就照到那門里面,有一只巨大的金絲楠木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