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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ing

盜墓筆記3:云頂天宮(下部)

南派三叔 著 /

神秘師兄 上傳

落地好幾分鐘,我完全蒙了,腦子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沒死,接著就有一股辛辣的液體從喉嚨噴了出來,倒流進氣管,我不停的咳嗽起來,血從我的鼻子里噴出來,流到下巴上。

足足花了半只煙的功夫,我才緩過來,感覺一點一點回歸到身上,我顫顫悠悠的坐起來,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我摸了摸地上,都是干燥的石頭和沙子,這護城河底是干涸的,幸虧這些石頭還算平整,不然我就是不摔死也磕死了。

防毒面具已經(jīng)裂了,鏡片一只碎了,我摸了一下,發(fā)現(xiàn)整個防毒面具都凹了進去,再一摸前面,發(fā)現(xiàn)我臉?biāo)さ牡胤接幸豢旌芗怃J的石頭,看樣子是幸虧了這面具的保護,我的臉才沒摔爛,不過這一下子,防毒面具算是完全已經(jīng)沒用了。

我艱難的扯掉后扣,小心翼翼的把它從臉上解下來,才拿到手上,面具就裂成了四瓣,再也帶不起來。

沒有了面具,四周空氣中的硫磺味道更加濃郁,但是吸了幾口似乎沒有什么大的不適,看樣子潘子所說的這里毒氣的厲害程度,并不真是,或者在護城河底下的空氣質(zhì)量還可以。我暗罵了一聲,把面具扔到地上,吐掉殘留在嘴巴里的血,抬頭去看上邊。

護城河最起碼能有十幾米高,上面是灰蒙蒙一片,我只能看到胖子他們的手電從上面照下來,四處劃動,似乎在搜索我,還能聽到一些叫聲,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摔著的緣故,我的耳朵里滿是剛才落地一剎那的嗡嗡聲,實在分辨不出他們在說什么。

我嘗試著用力叫了幾聲,但是一用氣,一股撕裂的劇痛就從我的胸口擴散到四周,聲音一下子就變成了呻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發(fā)出聲音來。

為了讓胖子他們知道我還活著,我撿起剛才扔掉的防毒面具,用力敲擊地面,發(fā)出‘啪啪啪’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是在安靜的護城河底,卻反彈出了回音,十分醒耳。

敲了一會兒,突然一只冷煙火從上面扔了下來,落在我的邊上,我罵了一聲躲開,接著,我就看到上面一個人的頭探出了橋的斷面,看腦袋的大小似乎是胖子。

我爬過去,撿起冷煙火對他揮了揮,他馬上就看到了,大叫了一聲,但是我一點也聽不出他到底在說什么,只好發(fā)出幾聲毫無意義的聲音,胖子把頭縮了回去,不一會兒,從上面就扔下一根繩子,晃晃悠悠垂到河床 底部,胖子背著自動步槍開始往下爬。

十幾米也就是四五樓的高度,說高不高,說短不短,胖子一下子就滑溜到了底部,放開繩子先用槍指了指四周,看沒有什么動靜,才跑過來,蹲下來問道:“你他娘的沒事情吧?

我嘶啞著,有氣無力道:“沒事?你摔一次試試看?”

胖子一看我還能開玩笑,松了口氣,對上面打了個呼哨,馬上,潘子和順子背著裝備也從上面爬了下來。

他們扶起我,先把我扶到一邊的一塊石頭上,讓我靠在哪里,接著讓順子按住我,拿出醫(yī)藥包皮,給我檢查身體。

我看到醫(yī)藥包皮,心里就稍微安心了一點,心說幸好準(zhǔn)備還充分,潘子確定我沒有骨折,拿出一些繃帶,幫我包皮扎了一下比較大的傷口,然后罵道:“叫你停你怎么還跳,也虧的你命大,不然你死了我怎么和三爺交代?”

我一聽大怒,罵道:“你還說我,我都在半空了,你才叫停,這他奶奶的又不是放錄像帶,還能倒回去——”還沒說完。突然胸口一陣絞痛,人幾乎就扭曲了起來。

潘子一看嚇了一跳,忙按住我,讓我別動。

我咬牙切齒,還想罵他一句,但是實在疼的不行,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在那里喘氣。

胖子在一邊遞給我水壺,道:“不過你也算命大了,這樣的高度,下面又是石頭,一般人下來絕對不死也殘廢?!?

我接過水壺,心說這應(yīng)該叫做命賤才對,剛才肯定是因為撞到那兩根鐵鏈子,自己才沒死,也不知道是走運還是倒霉,最近老是碰到高空墜落 這種事情,而且還都死不了,真是要了老命了。

喝了幾口水,嘴巴里的血都沖掉了,喉嚨也好受了一點,我就問他剛才那到底是什么東西,潘子說這次他們看清楚,肯定是一只怪鳥,而且個頭很大,有一個人這么高,可惜沒打中,不然就能看看到底是什么。

胖子道:“他娘的邪乎,剛才我在神道那邊看到的人,可能就是這東西,人頭鳥,可能是種貓頭鷹?!?

順子看了看上面,道:“奇怪,那些怪鳥好象不再飛下來了。”

我也看了看頭頂,果然,剛才那種無形的壓力明顯消失了,也沒有什么東西再俯沖下來。

“是不是這里有什么蹊蹺,它們不敢下來?”

潘子也有點猶豫,胖子道:“這樣吧,我先四處去看看,要是這里可能有問題,我們還是馬上上去,你們呆在這里,小吳你先休息一下?!?

我點點頭,潘子說我和你一起去,兩個人往兩個方向走去。

不多久,一邊在搜索的胖子就朝我們打了個呼哨,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潘子橫起槍,朝胖子的方向看去,只見胖子已經(jīng)順著橋走出去老遠(yuǎn),手電光都模糊了,在他手電的照射范圍里,我們看到他的身后有一大片黑色影子,似乎有很多的人站立在遠(yuǎn)處的黑暗里,黑影交 錯,連綿了一片,數(shù)不清到底有多少。

我們?nèi)慷冀鋫淦饋?,潘子‘咔嚓’一聲上栓,順子拔出了獵刀。潘子就對著胖子叫道:“怎么回事?什么東西?”

胖子在那邊叫道:“你們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從剛才我們在橋上的感覺來看,護城河有將近六十多米寬,縱橫都非常深遠(yuǎn)。相比河的絕對寬度,胖子站的地方,其實離我們并不遠(yuǎn),但是因為四周濃稠的黑暗,我們根本看不清楚他手電照出來的東西。

不過,聽胖子的語氣,那里似乎沒有危險。

順子看了看我,問我能不能走,要不要去看看?我點了點頭,他扶著我將我拉起來,三個一瘸一拐,就往胖子的呆的地方走去。

護城河底全是高低不平的黑色石頭,有些石頭的大小十分駭人,看的出原來修鑿的時候,肯定是十分巨大的工程,胖子照出來的那一大片交 錯的黑色影子,正好是位于上邊石橋的橋墩下。

艱難的走到胖子的邊上,那些影子也清晰起來,我走到近前,從胖子手里接過手電去照,才看清那是些什么東西。

胖子站的地方,河床 出現(xiàn)了一個斷層,斷層之下是一條大概一米深的溝渠,溝渠大概有二十米寬,無數(shù)黑色的真人高的古代人俑和馬俑,夾雜著青銅的馬車殘骸排列在溝渠之內(nèi),連綿一片,湊近其中幾個,可以發(fā)現(xiàn)人俑的表面被嚴(yán)重腐蝕,面目模糊,五官都無法分辨,很多人俑還拿著銅器,更是爛的一片綠色斑瀾。

這些人俑大部分都是站立著,靠的極密,也有很多已經(jīng)倒塌碎裂,東倒西歪的堆在一起。從我這里看去,目力加上手電的光線所及的地方,似乎全是這些東西,一大片的黑蒙蒙的影子,在陰森的皇陵底部,看上去如何不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這些是什么東西?”順子第一次見到,看的目瞪口呆。

“這好像是殉葬俑,這些是車馬俑,象征的是迎賓的或者帝王出行時候的隊伍——”我結(jié)巴道?!捌婀?,他娘的這里怎么會有這些東西?不是應(yīng)該放在地下玄宮或者陪葬坑里的嗎?”

胖子也知道這茬,也覺得奇怪,這地方是皇陵,不是兒戲的地方,地下玄宮中的東西的數(shù)量,陪葬坑中所有殉葬品的擺設(shè),都是有相當(dāng)?shù)闹v究,不像一般皇宮貴胄的陵墓,可以隨性而來?;柿曛v究一個氣,一個勢,這種把殉葬品堆在露天的做法,相當(dāng)于一塊上等白玉上的一塊老鼠斑,大忌中的大忌,在當(dāng)時要是給皇帝看見,肯定是要抄家的。雖然當(dāng)時東夏是一邊陲的隱秘小國,但是既然修建陵墓的鼎鼎大名的汪藏海,肯定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胖子爬下溝渠,一手戒備的端起槍,一手用手電照著一具無頭的人俑,對我道:“看服飾是好像是元服,是少數(shù)民族的衣服。”說著就想用手去碰。

我提醒他道:“別亂動,這東西神神秘秘的,擺在這里,只不定有什么蹊蹺?!?

胖子不以為然:“怕個球,難道還能活過來不成?”不過我的話還是有點作用,他把手縮了回來,背起槍,一手拿手電,一手就抽出了腰里的獵刀,用力杵了那人俑幾下,人俑毫無反應(yīng),他轉(zhuǎn)頭道:“貨真價實,石頭人?!?

潘子看著好奇,也爬下了溝渠,走到胖子身邊,我看著還是有點不舒服,道:“你們小心點。”

胖子擺了擺手,表示不屑與我交 談。他把獵刀插回皮套里,嘗試著抬了抬最近的一座人俑,問道:“小吳,你是干這一行的,這些玩意兒,值錢不值錢?”

我點點頭,告訴他:“這東西有點花頭,不說整個,就是局部也有人要,我知道一個兵馬俑的頭就值200萬,還是美子,那些馬頭比人頭少,更珍貴,價格就說不好了?!?

胖子惋惜的看了一眼四周,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道:“可惜可惜,這東西不好帶——”

我心里還是感覺到很奇怪,這些東西,實在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人說,古墓中每一件東西,背后都是一個故事,這些東西在這里,應(yīng)該有著什么講究,或者故事在,那么當(dāng)時的設(shè)計者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按照兩邊的距離來看,這些人俑站的溝渠,位于護城河的中央最深的地方,在皇陵剛修建完成的時候,這些東西應(yīng)該都是沉在護城河的水底,給水面所掩蓋,人俑模糊的面部也是它們曾經(jīng)長期浸沒在水中的證據(jù)。也就是說,當(dāng)時皇陵修建完成之后,上面的人,是看不到這些東西的存在的。

那把這些人俑放在這里,有什么意義呢?難道這些是建筑廢料,人俑的次品?工匠偷懶把這些垃圾沉到護城河里了?又不像,擺的如此工整,不像是堆放次品的方式。

當(dāng)真是無法揣測古人的心思啊,我心里感慨,要不是我摔下來,在橋上根本就看不到橋下的東西,也算是機緣巧合,這是不是上天想昭示我什么?

這時候,胖子突然‘嘖’了一聲,說道:“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所有的人俑,都是面朝著一個方向,做著走路的動作,和咱們在市場上看到的很不相同。”

我本來沒有注意到,但是胖子一說,我也就順著他的意思去看,果然是如此。

本來陪葬俑朝一個地方排列,是很平常的事情,從來沒見過亂七八糟面向的情形過,但是胖子說的走路的動作,倒是十分的奇特,我從來沒見到過。我用手電仔細(xì)的照了照人俑的下部分,突然,一股奇怪的感覺涌了上來。

“這些人——”我皺起眉頭道:“好像是在行軍?!?

“行軍?”潘子看向我。

我點點頭:“從馬車個人物的衣飾來看,這是一只帝王出行的隊伍,你看這些馬,這些車,這些人的動作,他們都在朝同一個地方走,這些人俑這樣擺列,他們的動作,似乎是在表示這樣一種動態(tài) 情景?!?

我們都朝人俑隊列朝向的方向看去,只見這支詭異人俑的長隊,延伸到了護城河深處的黑暗中,無法窺知它們的‘目的地’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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