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摔蒙了,我可能還想說咱們過去看看,但是看到遠(yuǎn)處那種深邃的黑暗,這句話就沒說出口,胖子沒感覺出我的膽怯來,問道:“你說的有點道理,那它們是去哪兒呢?咱們要不去看看,反正這河也不長。”
潘子馬上搖頭,不同意,道:“咱們耽擱不了時間,小三爺受了傷,要再出點什么事情,跑都不行,咱們還是別把經(jīng)歷花在這里,三爺給我們傳的話兒,咱們都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與其節(jié)外生枝,不如趁這個時候好好想想,三叔說的地宮入口究竟在什么地方,正巧那些怪鳥似乎也不飛下來?!?
這話正合我意,我馬上點點頭,然后咳嗽了幾聲,表示自己受傷嚴(yán)重,順子也不表態(tài),胖子看我們這樣,不由有點悻然,聳了聳肩說那算了。
順子把他們拉上石俑渠,我們又回到了我摔下來的地方,潘子從背包皮里拿出風(fēng)燈,點燃了給我們?nèi)∨?,我一算到這里已經(jīng)快一天沒吃東西了,肚子馬上就叫了起來,于是四個人坐下來吃了一點干糧。
翻開我們的行李,我們才發(fā)現(xiàn),我們大部分的食物,竟然都是在陳皮阿四那伙人的包皮里,我們身上帶的食物,明顯已經(jīng)十分不夠了,特別是胖子,這一頓下來,他包皮里基本就沒吃的東西了。但是,幾乎所有的裝備卻全部都在我們這里,像繩子,爪鉤子,火具等等必須的探險用品。
潘子查看了一下,對我們道:“看樣子陳皮阿四在分配我們裝備的時候,已經(jīng)下了功夫了,裝備全部都是我們的人背,食物都是他們的人來背,這樣兩邊誰也拉不下誰,誰也不能自個兒跑掉,這一招我還真沒注意到。”
胖子嘲笑道:“你他娘的注意到什么了?幸好我也沒指望你和你們那個三爺,每次碰到你們,一定做虧本買賣,在火車上我就料到有這一天了?!?
潘子呸了一口,道:“你他娘的少說風(fēng)涼話,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不給我們闖禍我就阿彌陀佛了。”
順子怕他們吵起來,道:“幾位老板,有力氣吵架,不如快點想想你們那個三叔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
我也拍了潘子一下,讓他別動氣。問順子道:“當(dāng)時三叔來找你,是個什么情況,你要不詳細(xì)和我們說說,那一句話太籠統(tǒng)了,我們連皇陵都沒進(jìn)呢,真不知道該怎么去想?!?
我一問,胖子和潘子也靜了下來,一起看向順子。
順子坐了下來,皺起來眉頭道:“那是大概是一個月以前,當(dāng)時我也是帶客人上山,當(dāng)然沒你們上的這么厲害,就是四周走走,看看雪山。你們?nèi)瀹?dāng)時是混在那些客人當(dāng)中,后來在山上過夜的時候,他突然就把我叫出去,神神秘秘的,說他現(xiàn)在要自己一個人上雪山去了,讓我別給其他任何人說,然后給我點錢,讓我大概在這個時間,在山腳下等一個叫吳邪的人。然后帶你們進(jìn)山,只要能把你們帶到他面前,就能給我一大筆錢。他就是在那個時候和我說的這一句提示,他很強(qiáng)調(diào)的是,只要是‘你’,一聽就馬上懂。”
“他確實這么說?”我問道。
順子點了點頭,表情很肯定。
我就感覺到有一點奇怪,這話似乎是在強(qiáng)調(diào)聽的人,而不是話的內(nèi)容,只要是‘我’聽了就能馬上懂,難道我身上有不同于其他幾個人的特質(zhì)嗎?
“那你怎么懂得支開陳皮阿四之后才告訴我們這些東西?”胖子問。
順子嘿嘿一笑,露出了與以前截然不同的一種表情,道:“我也不是傻子,你三叔告訴過我你們的人數(shù),說如果人數(shù)不對,就只能把話傳給你一個人聽。我一看到你們,當(dāng)時就感覺到你們這一隊人氣氛有問題,似乎有兩股不同的人混在一起,當(dāng)時我又不知道你們是干什么的,只好先裝傻看看。到底我收了別人的錢了,萬一弄的不好,耽誤了你們的事情就不好?!?
我看著順子的表情,就感覺到一種狡獪,心中就一個疙瘩,心說原來從上山開始,他的那種憨厚都是裝的?那乖乖,真是人不可貌相,難怪越走到后來,這小子就越鎮(zhèn)定,原來是露出本來面目來了。
潘子是老江湖了,這時候就沉下了臉,道:“沒這么簡單吧,我看你好像還知道什么?”
順子幽幽的一笑:“我退役前是在這里當(dāng)兵的,雪山我走的多了,我的父母是土生土長的鮮族人,718動亂的時候從北朝鮮逃到這里來的,在山里躲了好幾年。這山里,古時候的傳說多了,我們碰到的怪事情也多了,每年懷著各種奇怪目的進(jìn)山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你要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總歸是知道一些東西的,所以我一看你們往這山頭走,就猜出你們想干什么了?!彼D了頓,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要不是有你們?nèi)宓膰诟?,在山腰雪崩的那個地方,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們再往前走了?!?
潘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一下子也講不出話了。
呆了半餉,潘子拿出一只煙,遞過去,道:“順哥,有眼不識泰山了,那咱們現(xiàn)在是自己人,來,抽一根?!?
順子沒接那煙,抬頭道:“我是個實在人,別說廢話,我?guī)湍銈儾皇窍矚g你們,我是求財。你們那個三叔,答應(yīng)給我的數(shù)目,夠我用兩輩子了,所以我怎么樣也得把你們帶到他面前,你們還是快點想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潘子給他弄的很尷尬,只好把煙叼到自己嘴巴里,苦笑著看了看我。
我問順子道:“那你把三叔當(dāng)時的原話,重復(fù)一遍給我聽聽?!?
順子回憶了一下,道:“當(dāng)時他似乎是這么說的:‘等吳邪到了,你告訴他,地宮的入口在玄武拒尸之地’,然后我就問他那是什么意思,他說只要這么說,如果是你,就肯定能知道了。”
“還是同樣?!蔽覈@了一口氣,心說,整句話聽下來,關(guān)鍵還是‘我’,但是這句話我明明是一點也聽不懂,三叔他娘的到底哪里來的這種對我的信心,這不是坑我嗎?
幾個人都看向我,眼里露出殷切的表情,我搖了搖頭,直嘆大氣。
胖子看我想不通,問道:“會不會是這樣,這個提示和你們以前自己家里發(fā)生的事情有關(guān)系?所有只有你們吳家的人才知道?”
“不能這么說。”我道:“我了解三叔的個性,他不是那種講一個超級復(fù)雜的暗號,然后讓我們來猜的人,他既然是讓順子傳話,那這句話絕對是意思非常明確,肯定是哪里岔了,我們想錯了?!?
“不過三爺既然說,是‘你’一聽就能知道,而不是‘我們’一聽就能知道,那肯定是一個關(guān)乎你們之間共同點的暗號。”潘子道:“不如想想你們之間有什么共同點就好了?!?
我感覺這也不太靠譜,不過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就擺開手指頭琢磨起來。
我和三叔的共同點,其實也不太多,而且還必須是我和三叔的,潘子他們?nèi)绻彩蔷偷门懦热缯f大家都是男人,潘子也是男人,那就不算了,算起來,我們都姓吳,應(yīng)該算一個,但是這和那暗號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
還有就是,我和他看到女人都有點不著調(diào),不過這也比較模糊,他自己是打死都不承認(rèn),除了這些,要說能算共同點的,就是我和他都住在杭州,現(xiàn)在主要的生活地盤是杭州。
等等!我想到這一點的時候,突然人就打了一個激靈,好像腦子里出現(xiàn)了什么東西,好象腦子里出現(xiàn)了什么東西,一絲靈感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里——
‘玄武拒尸’——三叔的暗示——杭州——‘我’一定能聽懂——
我突然恍然大悟,這四個字,竟然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