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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ing

盜墓筆記3:云頂天宮(下部)

南派三叔 著 /

神秘師兄 上傳

玄武拒尸!狗屁的玄武拒尸。

我想通了之后,一切都豁然開朗,不由得笑起來,這完全是一個誤會,三叔說的四個字,根本就不是這四個字,因為我們對于葬經(jīng)的先入為主的概念,一聽到發(fā)音相近的四個字,就把它對號入座了,而且正如我預(yù)料的,這個暗號其實根本就不是暗號,三叔用了一個非常巧妙的辦法,使得他這一句幾乎是直白的話,可以在別人面前傳達,但是真實的意思卻只有我能知道。

看來三叔早就想到了,可能與我一起來到的這皇陵之中的,不一定都是他安排的人。

幾個人看我的臉色劇烈變化,馬上就知道了我已經(jīng)有所醒悟,忙問我想到了什么。

我解釋道:“我們真的想錯了,三叔說這句話‘我’能聽懂,最重要的原因是不是我和他的共同點,而是因為,我是一個從小在杭州長大的人。”

幾個人還是不明白,胖子問:“這么說,這話和杭州的風(fēng)景有關(guān)系?不會啊,你胖爺我去過杭州啊,沒聽過有叫‘玄武拒尸’的景點???”

潘子搖頭,道:“你扯哪兒去了,肯定和風(fēng)景沒關(guān)系,從小在杭州長大的人,也不一定熟悉杭州的名勝古跡,你看我們家三爺,在杭州也定居快十年了,他就知道個西湖,上次帶我們?nèi)毷缴虾炔?,還給我們帶迷路了呢,最后走到天黑一看,到玉泉了?!?

我點點頭,確實,我也是這樣的人,誰說做古董的就得喜歡古跡,我也沒走過多少景點。

胖子皺起眉頭,對我道:“和風(fēng)景也沒關(guān)系?那tnd是什么,你還是直接說吧,我都急死了我?!闭f著就擦汗。

我也不想賣關(guān)子,對他道:“這很簡單,在杭州長大的,雖然不一定熟悉風(fēng)景,但是,絕對——能聽的懂杭州土話,這一點才是關(guān)鍵?!?

幾個人都一愣,呆了好久,顯然有一些感覺了,還是不了解。胖子問道:“是發(fā)音?”

我點點頭,在這里幾個人中,只有我是精通杭土話的,潘子常年在長沙,杭州話能說能聽懂點,但是你要說到深處去,就不行了,胖子京片子,一聽就知道常年混在北京城,順子就更不用說了,普通話都說不利落,如果三叔用杭州話說一句,確實只有我能聽懂。

可惜的是,順子因為漢語不好,只記得了發(fā)音,沒聽出前面的話和后面的語調(diào)變化了,所以用他那嘴巴念出來就成了一句完全不著調(diào)的話。

潘子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我cao,這我還真想不到,那‘玄武拒尸’,用杭土話來念,是什么意思?這好像也難念啊?!?

我笑道:“聽我來分析就行了,其實三叔的暗語不是四個字,而是‘玄武拒尸之地’,這六個字,第一個字‘玄’,杭州話的發(fā)音同‘圓’,又相似于‘沿’,‘武’的發(fā)音,和‘湖’的發(fā)音是一樣的,但是在杭州,‘湖’這個發(fā)音,即可以說是湖,又可以說是河,‘拒’和‘渠’,發(fā)音是一樣的,‘尸’和‘水’同音,‘之’和‘至’同音,‘地’和‘底’同音,連起來就是——沿河渠水至底!”

我一解釋完,幾個人‘啊’了一聲,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胖子點了點頭,顯然我這樣的翻譯,十分合理,沒有什么破綻。

潘子‘嘖’道,喃喃道,三爺就是三爺,這句話要是陳皮阿四聽見,他打死都想不到是這個意思,肯定磕破腦子去琢磨‘玄武拒尸’的意思。

“河渠水?”半餉,胖子就道,“可是。這里沒有河渠?。炕柿曛袝泻訂??”

我道:“陵墓中肯定沒有,陵墓中可以有泉,但是應(yīng)該不能有河,因為河的水位不受控制,水太高了會淹,水太小就會破勢,而且河水會暴露古墓的位置。這里說的河渠,可能就是指這條護城河?!?

潘子臉上的肉都激動的抖了起來,道:“那咱們是誤打誤撞,還走對了路了?”

“也不好說?!蔽覔u頭,畢竟沒進過皇陵,不知道里面的情況,不過按照現(xiàn)在的跡象和以前看過的一切資料推斷,我的分析還是有道理的。

“如果說河就是護城河,那渠,他娘的該不會就是我們剛才看到那條——”胖子站起來,看向一邊那條全是石俑的殉葬溝,那簡直就是貼合三叔的暗號出現(xiàn)的,我們有都轉(zhuǎn)過頭去,心跳加速起來。

“不過,”潘子有點不確定,“那渠里沒水?!?

我搖頭,道:“三叔當(dāng)時還沒進這個皇陵,他說的這句話應(yīng)該也只是他從其他什么地方得到的提示,有可能是什么古籍或者地圖,而當(dāng)時制作這種地圖或者古籍的人,大概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護城河里會一點水也沒有?!?

這里河壁堆砌的巖石上有著給腐蝕的痕跡,這條河里原來肯定也有水,但是經(jīng)過千年的歲月,引入河水的源頭,或是地下河,或者溫 泉,可能干涸了,河水得不到補充就逐漸滲入地下,最后一點也沒剩下。

胖子沉不住氣了,‘咔嚓’一聲拉上槍栓,對我們歪了歪脖子:“同志們,難得咱們的個人利益和革命利益高度統(tǒng)一了,還等什么,他娘的一起上吧?!?

這一次胖子的提議,我們都找不出理由來反駁。但是馬上出發(fā),他顯然太過猴急了,潘子把他拉下來,道:“既然有眉目了,現(xiàn)在倒是不急,你看看小三爺受這么重的傷,還沒緩過勁來,你是想一個人去,還是讓我們把他扔在這里等死?”

胖子呆了呆,想想也是在理,但是他實在欲火焚身,拍了順子,道:“那咱哥兩兒先去探探,勤鳥吃頭菜,讓他們兩在這里歇著,保證拿到的不比那個老三爺給你的少?!?

誰知道順子也搖頭,道:“老板,我的任務(wù)是把他,”指了指我:“帶到你們那個三爺面前,之后你們的死活都不管我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我得看著他?!?

我聽了嘿嘿笑,對胖子道:“現(xiàn)在知道這里誰是大人物了吧?”

胖子呸了一聲,不爽道:“得,你們都在這里休息,胖爺我自己去,等我摸幾只寶貝回來,看你們眼紅不眼紅。我丑話說在前面,摸到就是我的,可不帶分的,你們誰也沒份!”說著端起槍就走。

可走了幾步,他突然停住了,頓了頓,轉(zhuǎn)頭又走了回來了,我們幾個都哈哈大笑,問他干什么,又不敢了?

胖子哼著氣,一腳踢開自己的背包皮,坐到風(fēng)燈對面,道:“什么不敢,你們還真想我去了,胖爺我沒這么笨,等一下我東西摸出來,你們?nèi)齻€人上來搶,我猛虎難敵群狼啊,給你占便宜,直不定還給你們謀財害命,我才不干這缺心眼的買賣呢?!?

潘子看胖子一直不爽,這時候乘機奚落道:“你這叫小人之心,你以為我們都跟你似的?!?

我怕他較了真了,打斷他們道:“行了,都別說了,現(xiàn)在算起來也該半夜了,雖然這里看不到天,但是我們也得抓緊時間休息?!?

潘子看了看表,就點了點頭,把風(fēng)燈調(diào)大,一下子四周暖和起來,然后扯出充氣的睡袋,吹了氣,幾個人都睡了進去。

胖子點起一只煙,說自己睡不著,他來守第一班。我看了他一眼,對他說千萬可別半夜自己摸出去找東西,進了玄宮隨便你拿,這里就消停掉,你他娘的別給我看扁了。

胖子大怒說自己是這樣的人嗎?他守夜,保證我們安全。

路途疲倦,算起來上到雪頂已經(jīng)是傍晚,進的冰蓋中的宮殿,一路過來,已經(jīng)快用了10個小時,相當(dāng)于強體力勞動一天一夜 ,其中包皮括攀巖、狂奔、跳遠,以及跳遠失敗摔樓,我想著都累,一進睡袋,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睡的很香,因為我是傷員,沒讓我守夜,我醒過來的時候,四周還是一片漆黑,風(fēng)燈暗了很多,守夜的人已經(jīng)換了潘子,他正靠在石頭上在抽煙,一邊胖子的呼嚕打的象雷一樣。

我看了看表,也只有睡了五個小時,不過大傷的時候,睡眠質(zhì)量一般都非常好,因為身體強烈的修補,人基本都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了,但是醒過來腦子是清爽的,身體卻更累,腰酸背疼的厲害。

我揉了揉臉爬出睡袋,一邊活動手腳,一邊讓潘子去睡一會,說我來守會兒,潘子說不用,在越南習(xí)慣了,不在床 上,一天都睡不了三個鐘頭。

我也不去理他,坐到另一邊的石頭上,也要了一支煙抽,吸著醒腦子。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潘子就問我,能不能估計出三叔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會不會有什么事兒?

我看他表情,是真的關(guān)切和擔(dān)心,心里有一絲感慨。按照道理,潘子這種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看慣了槍林彈雨,生離死別,不應(yīng)該有這么深沉的感情,但是事實上,潘子會對于這個老頭子的忠心和信任,讓我這樣的親侄子都感覺到慚愧,也不知道潘子和三叔以前發(fā)生過什么,有機會真的要問問他。

我安慰他道:“你放心吧,那只老狐貍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他這種人命硬,要是出事,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才出事了,咱們現(xiàn)在只要顧好自己就行了,現(xiàn)階段,讓別人擔(dān)心的應(yīng)該是我們,因為我們還什么都不知道?!?

潘子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有點懊惱道:“可惜我腦子不行,三爺做的事情,我總搞不懂,不然這種危險的事情,也不用他親自去做,我去就行了?!?

我心中苦笑,心說三叔做的事情也不見得非常危險,我反而感覺最危險的是我們,老是跟在三叔后面猜三叔的意思,然后被他牽著鼻子走,這樣下去,運氣再好也有中招的時候。

就比如這一次,從三叔可以提前給我們地下玄宮入口的線索來看,似乎他身上有什么東西,讓他預(yù)先知道了這里地宮的結(jié)構(gòu),‘沿河渠水至底’這是一句文言文,三叔講話不是這種腔調(diào)的,這句話肯定是來自古籍。而順子所說的,三叔他是一個人進入雪山來看,顯然他并沒有落在阿寧他們手里,如果他順利進入了這個火山口,那他很可能已經(jīng)在皇陵的地下玄宮之中了。

可以推測的是,這那讓他預(yù)先知道地宮結(jié)構(gòu)的‘東西’,應(yīng)該就是他前幾個月去西沙的目的,也可以解釋為什么阿寧的公司竟然會在這里出現(xiàn),他們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也不是海底墓穴,而是這里的云頂天宮,和三叔合作去西沙,只不過是在海底墓穴中尋找這座長白山地下皇陵的線索。

而阿寧在海底古墓中,和我們分開過很長的時間,在我們疲于奔命,給那些機關(guān)陷阱弄的抓狂的時候,這個女人在后殿中干了什么?是不是也和三叔一樣,拿到了通往這里地下皇陵的關(guān)鍵?這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剛才在前殿看到的裝備精良的尸體,證明阿寧的隊伍已經(jīng)先我們到達了這里。根據(jù)順子所說的,他們這么龐大的隊伍是無論如何也通不過邊防線的,可是他們卻毫發(fā)未傷的過來了,表明他們必然知道一條誰也不知道隱秘道路。

這至少可以證明,阿寧他們也知道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這就是我們和他們的絕對差異了,我們是完全的‘無知’,地下玄宮之中有什么等著我們,我們根本無法估計,這其實是最糟糕的處境了,然而我們還必須繼續(xù)前進,不能選擇后退,這是糟糕之中的糟糕。

這些我都沒有和他們說,因為對于潘子來說,三叔就是一切,三叔要他做的事情他就必須去做,不用管動機。對于順子來講,他完全是局外人,這就是一比買賣,他只關(guān)心最后的結(jié)果。而胖子就更簡單,他是為了‘夾喇嘛’而來的,陵墓中的東西才是關(guān)鍵,我們的三叔,對于他來講只是一個麻煩的代名詞而已。這些分析的出來的東西,似乎只對我自己有用,只有一個人是在撲朔迷離 之中的。

其他人都活的如此簡單,第一次讓我感覺到有點羨慕。

又聊了一回兒其他的,潘子就問我身體行不行,我感覺了一下,經(jīng)過睡眠,我的身體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很多,此時不用人攙扶應(yīng)該也能夠勉強走動,只是顯然,打架還是不行的。潘子說還是再休息一下的好,難得這里這么安靜,似乎也很安全,恐怕進了地宮之后,就再沒這種機會了。

我一想也是,就想再進睡袋睡個回籠覺,然而卻睡不著了,一邊的胖子不停的用一種我聽不懂的方言說夢話,似乎是在和別人討價還價,在他說的最激動的時候,潘子就拿石頭丟他,一中石頭,胖子馬上就老實了,但是等一會兒又會開始,十分吵人,我疲倦的時候完全聽不到這些,但是現(xiàn)在要入睡,就給這搞的夠嗆。

閉著眼睛,又硬挨了兩個小時,潘子一塊石頭挑的太大,把胖子砸的醒了過來,這一下子誰也別想睡了,順子也給吵醒了。

整理好東西,又隨便吃了一點干糧,我們重新走回到剛才看到的殉葬渠處,糜爛的黑色石頭人俑還是無聲的矗立在那里,長長的隊列,一直衍伸至兩邊的無盡的黑暗之內(nèi)。

我給攙扶著爬下殉葬渠,一下子就走入了人俑之中,在上面是俯視著人俑,所以感覺并不是很強烈的,但是一到下面,人俑就變得和我一般高,四周的錯錯黑影,讓一股強烈的不安從里我心里產(chǎn)生了。

胖子用手電照了照兩邊的方向,問我道:“你們的三爺讓我們跟著水走,但是這里現(xiàn)在沒水了,咱們該往哪里?”

我看向潘子,他在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的時候,參加過特種戰(zhàn)爭階段,應(yīng)該對這種東西有點研究。

潘子走近一座人俑,摸了摸上面的裂縫,指了指人俑朝向的方向,“看石頭上水流的痕跡,那邊應(yīng)該是下游。”

胖子湊過去,卻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不信任道:“人命關(guān)天,你可別胡說。”

潘子不去理他,說著招呼我們小心點,幾個人開始順著溝渠,向護城河的黑暗處走去。

護城河的長度,我一點概念也沒有,在懸崖上用照明彈看的時候,整個皇城是一個遠景,我們大概只看到建筑物的頂部,護城河給四周茂密的死樹林遮擋著。而在上面橋的時候,手電的光芒又不足以照出黑暗中的全部。所以沿著殉葬渠直走了有半個小時,萬般寂靜的護城河底,卻還是沒有到頭。

殉葬渠高底不平,有幾段,里面的人俑碎裂的十分嚴(yán)重,似乎給什么巨大的東西踩過,那種堅硬的不知名的石料,都裂的粉碎,我甚至發(fā)現(xiàn)在溝渠的底下,不時還有人俑的頭顱的四肢出現(xiàn),似乎殉葬渠底下的土里,還埋著一層這樣的東西。

或者可以這么想,這條溝渠是不是原本是要被埋藏的,但是因為某種原因,工程停頓了,所以還有這么多的人俑沒有掩埋。

越走越黑,本來手電照在一邊的河壁上,還有一點反光,至少還有參照物,走著走著,就連一邊高聳的河壁都找不到了,四面都是黑咕隆東的,我們不由放慢了腳步,潘子提醒我們機靈一點,千萬不要分神。

這個時候,走在最前面的胖子停了下來,我們正要上前,看到他做了一個讓我們停下的手勢。

我走到他的身邊,順著他的手電看去,只見殉葬渠的盡頭已經(jīng)到了,人俑的隊伍消失了,面前是一塊巨大的石頭河壁,應(yīng)該是到了護城河的另一面了,河壁上似乎有雕刻著一個樂山大佛一樣的巨大的東西,因為手電根本照不出全貌,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看到河壁的根底下,有一道被碎石掩蓋的方洞,現(xiàn)在石頭已經(jīng)給搬開了不少,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這和剛才我們進來的排道一樣,這個洞也是當(dāng)年修陵的工匠們偷偷挖掘的通道之一,這是他們在地宮封閉之后逃出的唯一通道。

“又是一個反打的坑道?”潘子驚訝道:“開口怎么會在這里?這不可能啊?!?

“怎么會不可能?”胖子問?!坝植皇悄阈薜?。”

潘子道:“這里當(dāng)年是在水下,你以為那些工匠全是魚嗎?”

我擺了擺手讓他們別吵,這時候順子‘嘿’了一聲,說道:“過來看,這里有東西?!?

說著用手電照過去,我們一看,只見方洞一邊的石頭上,有人刻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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