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山風(fēng)吹過掛在房前的燈,燈泡和四周大量的蟲子一起晃動,光影斑駁,我以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風(fēng)過后,那影子還是在哪里。
我看這,剛開始幾眼還沒有什么感覺,后來越看,背就涼了起來,難道阿貴家里有人上吊了?
于是強忍住恍惚的感覺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仔細去看。
再一看,那影子卻消失了,窗子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沒有。
是錯覺?我用力皺了皺眉頭,就問阿貴:那個房間后面住著什么人?
阿貴看了看道:“是我的兒子?!?/p>
哦,我腦子里閃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沒閃起來,只覺得又暈起來,心說那肯定是他兒子在看這邊,我喝多了,看的東西不正常起來。
天色也晚了,阿貴看了看自己的房子,就說要回去休息。
胖子付了千字三十的消息費,我們和他打了招呼,也進了屋子,進屋子胖子就郁悶:“我靠,就這么一兩句話的事,這龜兒子竟然能講掉我三百塊錢,勞動人民的智慧真是無窮的?!?/p>
我說誰叫你充大款,在窮鄉(xiāng)僻壤露富是最沒流兒的行為,你他娘還后悔,沒流兒中的沒流兒。
胖子嘀咕了幾句,說我假道學(xué),偽君子,我也沒精神理他。普通人進廣西晚上沒那么容易睡著,我們前幾晚就睡的不踏實,不過今天晚上喝了酒,人相當迷糊,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相安無事,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十一點多才起床 。吃了阿貴給我們做的中飯,我們就跟著他女兒往楚哥給我們的地址走,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那是一棟很老的高腳木樓,黑瓦黃泥墻,只一層,比起其他的木樓看上去小一點——說起來這里的房子好像都是這個樣子的——看上去似乎沒有住人,混在寨子的其他房子里,十分的不起眼。
阿貴的女兒很奇怪我們到這里干什么,我們假裝拍照,胖子給了她點錢把她支開,看四周沒什么人,我們就嘗試著爬進去。
木樓建在山坡上,后面貼著山,窗戶全破了,門鎖得很牢,上面貼著褪了色的門神畫,推了兩把連門縫也推不出來。
對這木樓有印象嗎?我問悶油瓶。
他摸著這些木頭的柱子和門,搖頭,我嘆了口氣,這時候胖子已經(jīng)把一邊的窗戶翹了開來,對我們招手:“快,這里可以進去。”
“這么熟練,你他娘的以前是不是也干過?”我罵道。
“你胖爺我是什么人物,觸類旁通你懂不?盜墓和盜竊就一個字的區(qū)別?!迸肿右贿呎f,一邊催我們。
我們一人望風(fēng),偷偷從窗里爬進去,然后把窗關(guān)好。進去之后我的心竟然狂跳,感覺極端的刺激,連褲子被鉤住了,差點就光腚,心說這偷活人就比偷死人心理壓力大多了。
木樓里面有點暗,不過結(jié)構(gòu)很簡單,我先是看到了一個像阿貴一樣的吃飯的大房間,和灶臺連在一起,墻上掛著很多工具,都銹了。
“小哥,真看不出來你原來是個種地的?!迸肿幽闷鹨贿叺匿z頭道:“鋤禾日當午,我是鋤禾,你是當午?!?/p>
我們沒理他,看到一邊有木墻隔著,木墻后應(yīng)該就是楚哥說的他找到的房間。這種木樓只有一間房間,肯定沒錯。
沒有門,只有一塊相當舊的簾子,上面的灰塵都起了花,悶油瓶皺著眉頭,看了一圈四周,似乎有點猶豫,不過只過了幾秒,他就撩起了簾子走了進去。我也有點緊張,這個似乎漂浮在虛空中的人,終于找到了一個自己的落腳點,卻一點也不記得,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在玩他,不過沒時間細想,胖子就把我推了進去。
一進房間,就是一股霉味,里面非常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勉強看著胖子想去開窗,卻發(fā)現(xiàn)這房間竟然沒窗。
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沒人帶手電,我們只能把簾子打了一節(jié),讓外面的光照進來。在暗淡的光下,可以看到房間很局促,一圈架子靠墻放著,我們想事看到了一些書和一些盒子,架子上空空蕩蕩,地上散落著泥巴,除了這些東西,就剩下一邊的一張板床 和一張木頭桌子。桌子是老舊的學(xué)生課桌。所有的東西上都有一層薄塵。
這山中的空氣非常干凈,所以灰積的不多,如果是在大城市里,恐怕這里的灰可以鏟去種地了。這也說明這里確定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
“這就是你的房間?”我有點吃驚,看著這個房間,感覺有點太普通了,這就是悶油瓶住的地方?像他這種人,房間不是應(yīng)該更加古怪一點嗎?
但是一想,似乎具體的古怪法我也想不出來,他到底也是一個人,人總是睡床 ,總不會是睡棺材。線索也不能寫在墻壁上,應(yīng)該是在這些擺設(shè)里。
我們走進去,胖子走近那些柜子,發(fā)現(xiàn)基本上沒有什么東西,自言自語道:“看不出你還是一個非常窮苦的種地的。”
房間里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看上去相當亂,那些盒子和書放的并不整齊,可能是楚哥來的時候被翻過了。我隨手拿起一本書,發(fā)現(xiàn)書潮的厲害,是一本老版本的線裝書,我翻了翻,里面都有點發(fā)霉了。心中奇怪,怎么會有這種書?
唯一看上去像點樣子的,就是床 和桌子,我想到這個,就立即朝那只寫字桌走去,去找楚哥說的那些照片。
走到桌子旁邊,我就看到了桌子上蒙著灰塵的玻璃,下面依稀能看到很多的照片,看樣子楚哥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