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點起一把火折子,甩了進去,一下把我們面前整片地域照亮,我們就看到滿地的頭發(fā),黑色的“毛”幾乎鋪滿了整個地面,甚至墻壁上,整個洞涼氣逼人,我們靜了一下,身上的汗水變涼讓我們的毛孔立即收縮,都起了雞皮疙瘩。
同時又看到,所有的墻壁上都被砸出了一個一個的凹坑,凹坑里放滿了東西,能辨認出其中大部分是竹簡,有些空了,顯然被人拿走了,我想金萬堂翻譯的最關(guān)鍵的那幾份帛書肯定就來自于這里。
竹簡的數(shù)量非常多,也是順著山洞的“管道”一路往內(nèi),兩邊的墻壁上都有,看上去,這里像是個秘密的藏書走廊。
最深處手電光照不到,估計了一下距離,起碼有三百多米,幽深得嚇人。
這種場面讓我想起了我在龍泉的時候見過的一種龍窯,但是沒有那么長,兩個人在洞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里面和外面一樣的局促,得爬著才能進人,小花嘗試著往前爬進去,但是我把他拉住了。我認得那種罐子,我在塔木托里看到過。這些陶罐看上去非常像那種裝著人頭的罐子。如果是這樣,那很可能,里面會有那種蟲子。
我和小花說了,小花看了看身后那具鐵衣古尸就道:“這么說來,那件鐵衣服可能不是用來修道的鐵衣道袍,而是一件防護服,用來防這些蟲子的,可能是當時設(shè)置這里的工匠擺放這些陶罐的時候穿的?!?/p>
我點頭,用手電照了照面前,果然就發(fā)現(xiàn)面前的空地上,全是紅色的尸鱉的碎殼,一地都是,看到就讓人感覺渾身不舒服。
小花把手電照向一只罐子,長滿了頭發(fā)的東西實在是讓人發(fā)悚,我很難說服自己那不是頭發(fā)而是其他什么東西。
“你說當年他們是怎么進去的?”我問道,“總不會踩著那些罐子,那不惡心死了?!倍夷切┕拮訑[放得十分整齊,不像很多人踩踏過。
小花用手電照墻壁和天花板,朝我笑笑,就道:“對于他們來說,要進去太容易了?!?/p>
我看他笑得有點小賊,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見他從包皮裹堆里抽出兩根手臂長的棍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接了起釆,然后脫掉手套,露出已經(jīng)完全被汗?jié)竦氖?,做了一個柔韌性非常好的準備動作:把兩只手掌插在一起轉(zhuǎn)了一個圈。
我不知道他要干嗎,一時間沒想到去阻止,他拿起棍子,忽然就往前方地上一撐,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猶如耍雜技一樣翻了出去,接著凌空一轉(zhuǎn),腳已經(jīng)踩到了一邊的洞壁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撐在地上的棍子一下松開撤回,在空中舞出一片影花,在自己失去平衡的那一瞬間,棍子撐到他腳踩的洞壁上,把他再次彈起,用一個牛X到妖孽一樣的動作頂?shù)搅硕吹哪且贿叀?/p>
我看得下巴都掉了下來,就見他如此重復,一根棍子猶如魔術(shù)棒一樣,極短的時間內(nèi),他猶如一個精靈在洞壁上極快地翻轉(zhuǎn)跳躍,動作行云流水,不見一點吃力,幾秒鐘內(nèi)他就離我遠去了。
“專業(yè)?!蔽夷X海里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個詞語,比起爺爺、陳皮阿四之流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在機關(guān)上重重摸過去,這種神乎其神的伎倆絕對高級了不止一個檔次,在倒斗的過程中,絕對是最有效率和最安全的方法。
不一會兒,就聽到里面一聲呼嘯,手電的光芒從里面射了出來。看樣子,里面的距離比我想的要淺。
“怎么樣?”我問道,在洞里激起一陣回音。
“沒我想的難,很輕松就能過來!”他叫道,“里面有個洞室?!?/p>
“輕松你個屁,我怎么辦?”我大怒,我連第一個動作都做不到。
“等一下我來想辦法,你先別動。”小花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我看到一個奇怪的東西。”
他的聲音在洞穴管道里回聲不斷,因為被繃帶蒙著臉,聽起來讓人不舒服。
“是什么?”我立即問道。
靜了一會兒,他的聲音才幽幽道:“不知道,說不出來,好像是鐵做的?!闭f著,我聽到了里面?zhèn)鱽斫饘偾脫舻穆曇簟?/p>
“你形容一下?!蔽业暮闷嫘囊幌卤坏趿似饋恚X子里出現(xiàn)了很多奇怪的畫面。
“呃……”他遲疑了一下,“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p>
“這有什么難形容的?”我不耐煩地朝里面吼道,“圓的方的,長的扁的,多大?”
“是一只巨大的鐵盤子,像一只鈸。上面有很多奇怪的紋路。”小花道,聽聲音,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這個東西吸引了過去。
“這有什么奇怪的?”
“老大?!毙』ǖ穆曇糨p了下來,好像有點不敢相信,“這東西在轉(zhuǎn)動,自己在轉(zhuǎ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