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夢中出現(xiàn)的自我更正,雖然引起某些作者的興趣,但在此地卻不必花費我們太多的心血。但我卻要借著一夢例說明關于夢中發(fā)生文字錯誤的典型例子。這發(fā)生在我十九歲的時候,首次訪問英國。第一次在愛爾蘭的海里度過一整天。自然我很高興地在沙灘上撿起浪潮所遺留下來的水生物。當我正好觀察著一雙海星的時候——〔夢的開始即是hollthurnhollothurian(海參類)〕——一個漂亮的小女孩走上前來問道:“它是海星嗎?是活的?”我答道:“是的,他是活的?!蔽伊⒖贪l(fā)現(xiàn)自己的錯誤,很尷尬地趕緊加以改正。而在夢中我卻以另一個德國人常犯的文法錯誤來取代之。
????“DasBuchistvonSchiller”應該翻成這本書是由“by”,而不是“from”。在聽過這么多關于夢運作的目的,以及其不擇手段,任意運用各種方法以達目的的討論后,如果聽到這個英文字“from”是借著和德文“from(虔誠)”的同音而達到極度凝縮的作用,我們將不會感到驚奇。但是我那個關于海灘的確實記憶何以會呈現(xiàn)于夢中呢?它表示——用一個最純真無邪的例子——我把性別的關系搞錯了。這當然是解釋此夢的鑰匙之一。而且,任何一個聽過馬克思的《物質(zhì)與動性》書名來源者都不難填補這個空隙:(莫里哀“LeMaladelmaginaire”中的LaMatierest—elleLaudable〔5〕——腸子的動作)。況且我還能以親眼目睹的事實來證明夢的遺忘大部分是由于阻抗的結果。一位病人對我說,他剛做一個夢,不過卻全部忘了;我們于是再繼續(xù)進行分析。然后遇到一個阻抗;于是我向病人解釋一番,借著鼓勵與壓力幫助他和這不能令他滿足的思潮取得妥協(xié)。我?guī)缀跻?,突然間大聲叫道:“我現(xiàn)在記得自己夢見什么了?!币虼朔恋K我們分析工作的阻抗也同時使他遺忘了此夢,而借著克服此阻抗后,這夢又回到他腦海中。
????同樣的,一位病人在達到某種分析過程后,也許會想起他好多天前所做過的夢,而這夢在以前是完全被遺忘的。
????精神分析的經(jīng)驗已經(jīng)提供另一個證據(jù),說明夢的遺忘主要是因為對該事實的阻抗,而并非由于睡覺和清醒是兩個互無關聯(lián)的境界——雖然別的作家強調(diào)此點。我常常有這樣的經(jīng)驗(也許別的分析家與正在接受治療的病人也有同樣的經(jīng)驗),在睡眠被夢吵醒后,我立刻以擁有的所有理智力量去進行解釋工作。在那種情況下我往往堅持如果不能完全了解便不去睡覺。然而我就會有過這樣的經(jīng)驗:在第二天清晨醒過來時,完全把解釋以及夢的內(nèi)容忘得一干二凈,雖然依舊記得我曾做過夢而且解釋過它。不但理智無法將夢保留在記憶內(nèi),反而夢常常和解析的發(fā)現(xiàn)一起煙消云散。但這并不像是有些權威人士所認為那樣:夢的遺忘乃是因為分析活動和清醒時刻的思潮間有一道精神的阻隔。
????普林斯先生對我的“夢的遺忘”大加反對,他認為遺忘只是解離精神狀態(tài)所產(chǎn)生記憶喪失的一種特殊情況,而我對此種特殊記憶喪失的解釋無法伸展到別種形式上,因此我的解釋是毫無價值的。我要提醒讀者,在對這些解離狀態(tài)的描述上他根本沒有嘗試找尋一種動力性的解釋。如果如此做的話,他必然會發(fā)現(xiàn)潛抑(或者更精確地說,由它而來的阻抗)是造成精神內(nèi)涵的遺忘與解離的主要原因。
????在準備這篇文章的時候,我觀察到夢的遺忘和其他的精神活動之遺忘沒有兩樣,而且它們的記憶也和其他的精神功能相似。我曾經(jīng)記錄下許多自己的夢,有些是當時無法完全解釋,有些則根本未加解釋。而現(xiàn)在(經(jīng)過一年到二年之間),我為了想得更多的實證而對某些夢加以解析。這些分析都很成功;的確,我可以說,這些夢在經(jīng)過長時間隔離后反而變得比近期的夢來得更容易解釋,可能是因為我在這段時間內(nèi)已把一些內(nèi)在的阻抗克服了。在進行這些分析時,我常常把以前的夢思和現(xiàn)在的加以比較,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總是較多,而且舊的總是被包皮括在新的里面。我起先很驚異,不過很快就不以為怪,因為發(fā)現(xiàn)自己很早就有要病人訴說他們往日的舊夢,而把它當作昨日夢而加以解析的習慣——用同樣的步驟,并且可得到同樣的成功。當我討論到焦慮的夢時,我將要提出兩個像這樣遲延解析的例子(請見本章丁節(jié)的夢),我在得到這第一次經(jīng)驗的時候,曾經(jīng)準確地如此預測:夢和心理癥的癥狀各方面都很相像,當我用精神分析來治療心理癥——譬如說,歇斯底里癥——我不但要解釋那使他來找我治療的現(xiàn)存癥狀,而且也必須解釋那早就消逝的早期癥狀;而我發(fā)現(xiàn),他們早期的比現(xiàn)在的問題更好解決。甚至在一八九五年,我在歇斯底里癥的研究上曾經(jīng)替一位年齡大過四十歲的女病人,解釋她十五歲時第一次歇斯底里癥的發(fā)作〔6〕。
????接下來,我將提及許多關于解析夢更進一步但卻不互相關聯(lián)的論點。這也許能做為讀者的引導,如果他想分析自己的夢來證實我說法的準確性。
????他必須要知道,解析自己的夢并不是簡單而且容易的事。雖然并沒有阻抗此種感覺的精神動機,要察覺這種內(nèi)在現(xiàn)像以及其他平時不太注意的感覺都需要經(jīng)過不斷的嘗試。要把握那些“非自主的觀念更是難上加難,任何一位想這樣做的人必須對本書所提的各項事實感到熟悉,并且在遵循這些規(guī)定進行分析的時候,必須不帶有任何先人為主的觀念、批評,或者是情感或理智上的成見。他必須要牢牢記得法國生理學家本納得對實驗工作者的規(guī)勸:“Travaillercommeunebete”——即是說他必須具有野獸般忍耐地工作,并且不計較后果。如果你確實遵循這勸告,那么此事就不再是困難的。
????夢的解析常常不會在第一回合就完全解決的。在依循著一系列的相關后,我們常常會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精力消耗殆盡;而且當天不能再由那夢中得到什么。最聰明的辦法是暫時放棄,以后再繼續(xù)工作;那樣也許另一個夢內(nèi)容會吸引住我們的注意,并且導出另一層的夢思。這個辦法也許可以稱為部分的夢解析。
????要使初學者明白即使他把握了夢的全部解析——一個合理合題的解析,而且顧及夢內(nèi)容的每一部分——他的工作仍未結束,乃是最困難的一件事。因為同一個還有別種的逃離他注意的不同解析,如“過度的解析”。的確,我們不容易有這樣的概念:即無數(shù)活動的潛意識思潮掙扎著尋求被表達的機會:而且也不容易體會到夢的運作常常把握著一些能涵蓋數(shù)種意義的表達——就像神仙故事中的小裁縫的“一拳打死七個”。讀者埋怨我在解析過程中往往加入一些不必要的技巧;不過實際的經(jīng)驗將使他們知道得更多。
????但另一方面我也不能證實塞伯拉首先提出的:每個夢(或者是許多夢,或某種的夢)都有兩種解析,而且兩者之間具有固定的關系,其中一個意義是“精神分析的”通常賦夢予某種意義;這通常具有孩童式的“性”的意義。另外一種他認為較重要的是“神秘的”,這里頭埋藏著夢運作視為更重要與更深刻的思潮。塞伯拉雖然引敘許多夢例來說明此兩點,但他并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而我必須說塞伯拉的論斷并不成立。盡管他這么說,多數(shù)的夢并不需要過度的解析,尤其是所謂的神秘的解析,塞氏的理論和近年來所流行的理論一樣,他們都是企圖遮蓋夢形成的基本情況,而把我們的注意力由其本能性的根源轉(zhuǎn)移開來。不過在某些情況下,我能夠證實塞氏的說法。借著分析的方法,我們發(fā)現(xiàn)在某些情況下,夢運作必須面對將一些高度抽像的觀念轉(zhuǎn)變成夢的難題,而這些觀念是無法直接加以表現(xiàn)的,為了解決這問題,它不得不把握著另一組的理智材料;而這材料和那抽像觀念稍為有些關聯(lián)(可以說是譬喻式的),并且要表現(xiàn)也沒有那么多的困難。對于此種方法形成的夢,夢者會毫無困難地說出其抽像意義;但是對那些中間插入材料的正確解釋則需要借助那些我們已經(jīng)熟悉了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