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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ing

尋秦記

黃易 著 /

神秘師兄 上傳

項少龍與太子丹回到烏府,徐夷則等做夢都想不到他轉(zhuǎn)個身便救回了主子,無不大喜如狂、感激零涕。項少龍心懸趙雅、烏廷芳、寶兒等,告了一聲罪,把招呼太子交 給陶方和滕翼,忙往內(nèi)宅走去,遇上的婢仆,見他回來,人人神情興奮,恭敬施禮。

穿過花園的回廊時,竹林后的小亭處傳來男女說話的聲音,但卻聽不清晰。

他那有理會的閑情,走了爾步,腳步聲響,一把女聲在竹林小徑間嬌呼道:“大爺回來了!“

項少龍別頭望過去,原來是周薇。臉可能因生活寫意,豐滿了少許,比前更是迷人,盈盈拜倒地上,俏臉微紅,神情慌張古怪。

項少龍正奇怪她在與誰說話時,人影一閃,往大梁接趙雅回來的烏果由竹林小經(jīng)處追了出來,還叫道:“小薇薇你!噢!項爺!小人!嘿!“跪到周薇之旁,神色尷尬。

項少龍心中恍然,知道烏果這家伙看中了周薇,正著力追求。

當(dāng)日自己曾鼓勵荊俊追求周薇,看來荊俊是把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鹿丹兒身上去了,才給烏果個這可愛的家伙冷手執(zhí)個熱煎堆,心中亦感歡喜。

周薇見烏果差點是肩碰肩地貼著她跪下,先狼狽地瞪了烏果一眼,才惶恐道:“大爺,小薇。“項少龍趨前扶起兩人,欣然道:“小薇不用解釋了,見到你兩人在一起,我只有歡喜之情,那有怪責(zé)之念。“

周薇俏臉通紅,垂頭道:“大爺,不是那樣哩!“

項少龍見她說話時不敢望自己,那還不明白她對烏果大有情意,想說話時,烏果跳了起來,歡呼聲中,翻了一個勒斗,抓著周薇的玉臂搖晃道:“小薇薇!我說得不錯吧!項爺定不會怪責(zé)我們的?!?/p>

周薇掙脫了他的掌握,大嗔道:“你快給我滾,人家要服侍大爺?!?/p>

項少龍哈哈笑道:“小薇不用再服侍我了。由今天開始,就由烏果服侍你吧!“

言罷舉步去了,留下烏果向周薇糾纏不清。

快到后宅時,香風(fēng)撲至,田貞、田鳳兩人奔了出來,投入他懷里,喜極而泣,家兩只抖顫的美麗小鳥兒。

項少龍擁緊兩人,進入大廳。

烏廷芳與紀(jì)嫣然正在談心,快三歲的項寶兒正依戀在后者的懷內(nèi)。

烏廷芳見到項少龍,什么都忘了,跳起身往他撲來。

項少龍放開田氏姊妹,把她摟個滿懷。

烏廷芳一邊淡淚,一邊怨道:“你這人哪!現(xiàn)在才肯回家?!绊椛冽垖λ趾逵侄簳r,紀(jì)嫣然抱著項寶兒過來,交 到他臂彎內(nèi)去。

項寶兒箍著他頸,以清脆響亮的童音叫了聲:“爹!“喜得項少龍在小臉上吻如雨下,心中填滿家庭的親情和溫 暖。

紀(jì)嫣然笑道:“好了!快進房看雅姊吧!她該睡醒了?!?/p>

項少龍知道趙雅沒有睡午覺的習(xí)慣,一震道:“雅兒怎樣了?!?/p>

紀(jì)嫣然神色一黯道:“她身體很虛弱,快去看她吧!她等得你好苦呢?!?/p>

項少龍把項寶兒交 還紀(jì)嫣然,順口問道:“致致和柔姊呢?“

烏廷芳欣然道:“她們?nèi)⒚孟鄷?,什么人都不肯理會了?!?/p>

項少龍吻了烏廷芳的臉蛋后,田氏姊妹興高采烈地左右扯著他朝東廂走去。

到了其中一間幽靜的房內(nèi),趙雅仍熟睡未醒,一名俏婢在旁看護。

田氏姊妹識趣地拉走了那名俏婢,待房內(nèi)只剩下他和趙雅時,他坐到榻沿旁,心中高燃愛火,仔細(xì)打量這多災(zāi)多難的美人兒。

趙雅明顯地消瘦了,容色帶著不健康的蒼白,少了往日的照人艷光,卻多添了三分憔悴的清秀之色,看得他的心扭痛起來。

項少龍伸手撫上她面頰,心痛著叫道:“雅兒!雅兒!“

趙雅緩緩醒轉(zhuǎn),張開眼見到是項少龍,一聲嬌吟,掙扎要坐起來。

項少籠把她摟入懷里,湊上她的香唇,痛吻起來。

趙雅不知那里來的氣力,把他摟個結(jié)實,熱烈反應(yīng),接著仰起俏臉,欣然笑道:“我的男人終于回來了,噢!為什么哭了?人家都沒哭嘛!“

項少龍倒在床 上,與她相擁而眠,臉臉相對,一對手愛撫著她動人的肉體,嘆道:“雅兒你瘦了!“

趙雅吻了他鼻尖,欣然道:“我為了你那對頑皮的手著想,已每天強迫自己吃東西了,還要責(zé)怪人家嗎?唔!記著不可翻人家的舊賬,一句都不能說?!?/p>

項少龍見她美目異彩漣漣,心中歡喜,道:“雅兒你定要康復(fù)過來,好陪我去游山玩水,盡情享受?!?/p>

趙雅微笑道:“我的病是不會好的了,但只要在最后一段日子能和我最心愛的人在一起,老天爺便再不欠我趙雅什么了?!?/p>

項少龍涌起強烈的不祥感覺,責(zé)道:“不準(zhǔn)說這種話,你定會痊好的,我對你的愛就是天下間最好的仙丹妙藥,比什么大醫(yī)師都要強過?!?/p>

趙雅“噗哧“嬌笑,俏眼閃亮,再獻上香吻,才道:“扶人家起來吧,睡得人家累死了?!?/p>

項少龍事實上真舍不得離開這舒服得他直沁心脾的榻子,無奈下把她攔腰抱起,并坐床 沿。

趙雅勉力摟著他脖子,嬌柔無力道:“到外面走走好嗎?看!下雪了!“

項少籠望往窗外,果然雪花飄降,因不忍拂忤她,找來斗篷厚披風(fēng),把她里外裹個結(jié)實,才擁著她往院落間的小亭去,摟著她坐在石凳上,愛憐地道:“雅兒覺得什么地方不舒服呢?“

趙雅貼上他臉頰,看著亭外雪白的世界,微笑道:“你是說以前嗎?是感覺自己完全沒有氣力,坐和站都會頭暈,有時想起你,心會痛起來。但在一切都很好了,還很想吃東西哩!“

項少龍離開了她少許,道:“我教人弄東西給你吃好嗎?愛吃什么呢?“

趙雅眼中射出海漾深情,含笑搖頭道:“不!那只是一種感覺,現(xiàn)在我只要你抱著雅兒,讓雅兒知道項少龍仍是那么疼我,雅兒已心滿意足了?!?/p>

項少龍細(xì)審她的玉容,只見她臉色紅潤了起來,一對秀眸閃爍著今人驚心動魄的奇異神采,失去了的艷光似又重現(xiàn)粉臉之上,心中歡喜,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趙雅柔聲道:“趙大他們對雅兒忠心耿耿,你看看有什么事適合他們的,便著他們給你效力吧!為了我!他們均尚未成家立室,這心愿要靠你為雅兒完成了?!?/p>

項少龍這才大覺不妥,劇震道:“不準(zhǔn)說這種話,你很快就會好過來的?!?/p>

趙雅淡淡笑道:“看!這大雪多么美麗,把人世間一切丑惡的事都凈化了。雅兒雖有過很多男人,但真正愛上的只有少龍一個,其他都忘記了。本來我在大梁早該死去了,只是知道還有機會再見你,才堅持著撐到這一刻,剛才若非你喚我,恐怕再醒不過來了。少龍?。〔灰藓脝??“伸手以衣袖為他抹拭熱淚。

項少龍全身冰冷,心如刀割,柔腸寸斷,顫聲道:“雅兒不要嚇我,你定要堅持下去,這世界仍有很多美妙的東西,等待你去品嘗享受?!?/p>

趙雅柔情似水地微笑道:“美麗的東西總是短暫的。我還記得第一次在邯鄲街頭見到你時,那時你衣衫襤褸,一副落魄模樣,可是那種比任何王侯貴胄更驕傲的爽颯英姿,便使雅兒無法按得下心中的情火。“

頓了頓,眼中射出無比熾熱神色,輕吟道:“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記得你在人家小樓說過這兩句美麗的詩文嗎?那是雅兒一生人中聽過最美麗的情話。人家之所以狠下心留在大梁;就是因著這兩句話,不過最后仍是忍不住來見你?!?/p>

接著死命擁緊他道:“少龍啊,你就是趙雅那滴蜜糖了!求你吻吻人家好嗎?“

項少龍的心碎作萬千片,神傷魂斷中,封上她灼熱的香唇。

趙雅熱烈地反應(yīng)著,呼吸出奇的急促。

然后她軟倒項少龍懷里,唇皮轉(zhuǎn)冷。

項少龍駭然離開她香唇時,才發(fā)覺她竟斷了氣。

可是她嘴角猶掛著幸福滿足的笑意,秀眸輕閉,像只是酣睡了過去。

但他卻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了。因她能延命到今天,都只靠強撐著要見他這最后的一面!趙雅的逝世,使項少龍感到自己在邯鄲的過去也隨之而埋葬在時間的洪流里。

與自己有關(guān)系的三位趙國王族美女 ,均先后死去,每一趟都狠狠打擊了他,到這刻他已有麻木不仁的感覺。

他實在太傷感勞累了。

同一天內(nèi),他目睹了鹿公和趙雅的先后辭世,兩者都是突如其來,教他再受不起這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把趙雅的后事交 給陶方去辦理后,他依趙雅遺命安撫了趙大等人,便實在支持不住,躲回房里痛哭一場,再沉沉睡去。

醒來時發(fā)覺烏廷芳蜷睡懷內(nèi),忙哄她起來,匆匆梳洗后,朝王宮趕去。

滕翼、荊俊、十八鐵衛(wèi)負(fù)責(zé)護行。

現(xiàn)在與呂不韋的斗爭愈趨激烈,隨時有被伏擊行刺之險,所以各人每次出入均非常小心。

項少龍尚是首次參加朝會。

在一般的情況下,像他這種守城的武官,根本沒有參加早會的可能,幸好項少龍另一個身分是太傅。傳統(tǒng)上當(dāng)儲君尚未成年,太傅在特別欽準(zhǔn)下,是可出席朝會的。剛進宮門,昌平君和昌文君兄弟把項少龍截著,走到一旁說話。

兩人又驚又喜,顯是知道了在他提議下昌平君被挑了作左丞相的候選人。

眾人下馬后,昌平君苦笑道:“我也不知該感激你還是該揍你一頓了,儲君昨晚深夜找了我去說話,說你推薦我代徐相。唉,為何你自己不干呢?若你肯做左相,我們這批人無不心服口服?!?/p>

昌文君更有點懷疑地道:“大哥若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時,那就變成因福得禍了?!?/p>

滕翼笑道:“真想不到這兩個小子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現(xiàn)在反怕了升官發(fā)財,真是笑煞旁人了?!?/p>

荊俊捧腹道:“有儲君和我們在背后撐你們的腰,確是不行時就打回原形好了,有什么大不了哩!“

昌平君氣道:“你們倒說得容易,呂不韋現(xiàn)在權(quán)傾朝野,人人均趨炎附勢,爭相捧拍和仰他鼻息說話。少龍你自己躲在一旁,卻教我去與他抬杠作對,以后我還有安樂日子過嗎?“

項少龍摟著他肩頭,淡淡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嘿!什么苦其心志,放心吧!有李斯在后面給你打點出主意,呂不韋又沒有了莫傲,還怕他什么呢?來!我們該進去了。“

昌平君懷疑地道:“李斯的公務(wù)這么繁忙,何來時間助我?“

項少龍向滕翼等打了個道別的手勢后,扯著昌平君兄弟去了。

百官跪拜行禮中,小盤穩(wěn)坐王座,朱姬坐于其右后側(cè)處。

大殿王座的臺階共分兩層,小盤的親衛(wèi)由昌平君、昌文君兩人統(tǒng)率,由王座下的臺階直排至殿門處,氣氛莊嚴(yán)肅穆。

除禁衛(wèi)外,入殿者均不準(zhǔn)攜帶兵刃。

七十多個文臣武將,穿上整齊官服,雁列兩旁,右邊以呂不韋為首,接著是王綰、蔡澤、賈公成、云陽君嬴傲、義渠君嬴棲等一眾文臣,李斯和繆毒分別排在第十七和第十八位,官職算相當(dāng)高了。

另一邊則以王陵為首,跟著是王齒、蒙驁、杜璧。

項少龍身為太子太傅,地位尊崇,居于杜璧之下,打后還有近三十人。

小盤首先表示了對鹿公的哀悼,宣布了大殮將于七日后舉行,當(dāng)然是由他親自主持了。

項少龍見小盤從容自若,隱有未來秦始皇的氣概,心下欣悅。

各人正待稟奏,呂不韋首先發(fā)言道:“太后、儲君明鑒,我大秦現(xiàn)今正值多事之秋,先有東郡民變,接著徐相在魏境遇襲身亡,鹿公又因憂憤病故。誠宜立即重整朝政,填補空缺,勵精圖治,再張威德。“

頓了頓,又冷哼道:“血債必須血還,否則東方小兒,會欺我大秦?zé)o人矣!“

王齒怒喝道:“楚人實在欺人太甚,以為送上春申君首級,割讓五郡,就可平息我們的怒火,確是太天真了?!?/p>

眾臣紛紛附和。聲勢浩蕩。

小盤冷冷審視眾人的反應(yīng),淡然道:“是否須向楚人討回血債,因此事內(nèi)中另有隱情,暫且按下不提。至于徐相和上將軍空出來的兩個遺缺,寡人與太后商量過后,已有主意?!?/p>

呂不韋大感愕然,望向朱姬,見后者毫無反應(yīng),心知不妙,沉聲道:“徐相遇襲致死一事,連楚人都直認(rèn)不諱,未知尚有隱情?請儲君明示?!?/p>

小盤不悅道:“寡人剛說過暫把此事擺在一旁,就是擺在一旁,仲父難道聽不清楚嗎?“

這幾句話說得極不客氣,呂不韋臉色微變,向王齒和蒙驁使個眼色,閉口不言。

沒有了朱姬的支持,他那敢頂撞小盤。

王齒等想不到小盤如此強硬,一時間不敢冒失發(fā)言。

自商鞅改革秦政后,君主集權(quán)于一身,故若朱姬不反對,小盤確可為所欲為,除非把他推翻了;否則他的話就是命令。

小盤卻是暗中稱快。自項少龍離秦后,在朱姬和呂不韋的壓力下,他一直在忍氣吞聲?,F(xiàn)在項少龍回來了,無論在實質(zhì)上和心理上,他都感到形勢大改,那還不乘機伸張君權(quán),借打擊呂不韋來達到震懾群臣的目的。

他若非這樣的人,日后就輪不到他來作始皇帝了。

大殿內(nèi)一時靜至落針可聞。

朱姬首次發(fā)言道:“軍政院大司馬一位,由王陵大將軍補上,眾卿可有異議?“

項少龍聽得心中暗嘆,想到若這番話由小盤這未來秦始皇說出來,那會征詢各人意見。

王齒乃王陵同族之人,聞言欣然道:“王陵大將軍確是最佳人選了?!皡尾豁f本屬意蒙驁,但在這情況下,朱姬既開金口,已是無可奈何,不由狠狠盯了項少龍一眼,知道是他從中搗鬼。

蔡澤倚老賣老,躬身道:“左相國之位,事關(guān)重大,若非德高望重之人,必不能教人傾服,未知太后和儲君心中的人選是誰呢?“

這回輪到朱姬說不出話來。因為若說德高望重,何時才輪得到昌平君?項少龍望向站在階臺上守衛(wèi)一側(cè)的昌平君,只見他垂頭不語,脹紅了臉,顯是心中驚徨,知道若這時不為他制造點聲勢,待群臣全體附和蔡澤,說不定朱姬會拿不定主意。

哈哈一笑道:“蔡公說得好,不過微臣以為尚未足夠,愚意以為有資格補上宰相此位的人,必須符合三個條件?!?/p>

接著轉(zhuǎn)向小盤和朱姬躬身道:“太后,儲君明鑒,可否讓微臣略陳己見?“

小盤大喜,向朱姬請示了后,欣然道:“項太傅請直言,不要有任何顧忌?!?/p>

呂不韋等均心叫不好,偏又無法阻止。

杜璧則臉帶冷笑,在他的立場來說倒寧愿這左相國之位,不是落到呂不韋手下的人去。

王齒雖傾向呂不韋,但終屬秦國軍方本土勢力的中堅人物,對項少龍亦有好感,所以只要項少龍說得合理,他自會支持。

此中形勢,確是非常微妙。

眾人眼光全集中到項少龍身上。

項少龍微傲一笑道:“用人惟才,首先此人必須有真材實學(xué),足以擔(dān)當(dāng)此職。至于德望是可培養(yǎng)出來的,在目前反非那么重要。就以呂相為例,在任相位之初,大家都知是什么一番情景,但現(xiàn)在誰不心服口服,由此便可知微臣提出這第一個條件背后的道理。“

眾人均啞口無言,蓋因項少龍硬將此事扯到呂不韋身上,若還出言反對,反變成針對呂不韋了。

呂不韋差點氣炸了肺,他最恨人提起他的過去,但這一刻偏是有口難言。

蒙驁臉色沉了下來,冷冷道:“請問項大人,另外兩個條件又是怎樣呢?“

項少龍從容道:“左相之位,轄下大部份均為軍政統(tǒng)屬,故此人必須來自軍方將領(lǐng),且為了穩(wěn)定軍心,此人須像徐相般乃出身自我大秦本土的軍將,如此才可教我大秦兵將心悅誠服,此條件至關(guān)緊要,絕不可草率視之?!?/p>

這么一說,等若把王綰或蒙驁當(dāng)左丞相的可能性完全否定了。

而完全符合這兩個條件的,只有杜璧和王齒,昌平君仍差了一點點。

呂不韋氣得臉色發(fā)青,卻又是欲語無言,因為項少龍確占在道理的一方。

秦國的軍方將領(lǐng),自王齒下,無不頷首同意。

小盤拍案道:“說得好,現(xiàn)在連寡人都很想知道那第三個條件了?!?/p>

項少龍先謝了小盤的允同,微笑道:“第三個條件,是此人必須年青有為,以能陪伴儲君一同成長,藉以保證政策的延續(xù)。這立論雖似大膽,但其中自有至理,只要細(xì)心一想,便知其中之妙?!?/p>

坦白說,這本是項少龍三個條件中最弱的一環(huán),群臣登時起哄,議論紛紛。

呂不韋呵呵一笑道:“項太傅這最后一個條件,實大有商榷之余地,未知太傅心中人選是誰呢?“

小盤哈哈笑道:“項太傅之言,正合寡人之意,昌平君接旨!“

大殿倏地靜了下來。

昌平君跑了出來,跪伏龍階之下。

小盤肅容道:“由今天開始,昌平君就是我大秦的左丞相。寡人之意已決,眾卿家不得多言,致另生枝節(jié)!“

項少龍心中暗笑,看也不看氣得臉無人色的呂不韋,帶頭跪拜下去。

原本沒有可能的事,就這樣變成事實了。

關(guān)鍵處自是先取得了繆毒和朱姬的支持,而如此一來,繆毒和朱姬的一方,亦與呂不韋公然決裂,再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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