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成立“哲學研究會”
散會以后,志愿書收集了起來,我們征集了一千兩百個以上的隊員。另外還有志愿書分發(fā)到其他各地去,申請的人數(shù)終于達到一萬以上。這些人盡速地自備槍械,自己組織成為團 隊或聯(lián)隊,選舉他們的長官,每周集合一次,進行執(zhí)槍教練和其他軍事訓練。婦女們集資購買了綢制軍旗,贈送給團 隊,旗上畫著各種各樣的圖案和箴言。這些圖案和箴言是由我提供的。
組成費城聯(lián)隊的各團 軍官選舉我做他們的團 長,但是因為我認為我自己不夠資格,我謝絕了這個職位,而且推薦了羅凌士先生。他是一個品德高尚又有地位的人。軍官們就請他為他們的長官。接著我提議發(fā)行獎券,集資在城南修建炮臺和裝配大炮。資金迅速地湊足了,炮臺不日就落成了,雉堞系用圓木構(gòu)成,里面填上泥土。我們從波士頓買來了幾尊舊炮,但是因為數(shù)量還不夠,我們寫信到英國去訂購,同時向我們的業(yè)主請求援助,雖然我們知道我們在這方面是不能存任何奢望的。
同時,團 隊派遣我和羅凌士團 長、威廉·阿倫先生、亞布籃·泰羅先生到紐約去向克林吞州長借幾尊大炮。他起初堅決地拒絕了我們。當他和他的參事進晚餐時,按照當時當?shù)氐牧晳T,他們喝了大量的白葡萄酒,他的態(tài)度就漸漸地軟化了,他說他愿意借給我們六尊。接著又滿滿地喝了幾杯以后,他把數(shù)目增高到十尊,到了末了他十分溫 厚地答應讓給我們十八尊。他借給我們的倒是質(zhì)地優(yōu)良的上等十八磅炮,連同炮架在內(nèi)。沒多時我們把它們運回來裝在我們的炮臺上。在戰(zhàn)爭繼續(xù)期間,團 隊每夜在炮臺上放哨守望,我跟著其他隊員像一個普通士兵一樣按時輪班值勤。
我在這些方面的活動受到了州長和參事會的歡迎。他們把我當作了知心朋友,他們總問我他們應當采取什么措施,會有益于團 練。為了獲得宗教的支援,我請他宣布吃齋一日,以求改進軍隊并祈求上帝祝福我們的事業(yè)。他們很歡迎這一建議,但是因為在賓州以前沒有舉行過齋日,所以秘書找不到前例,不知道應當怎樣起草這個文告。在新英格蘭這種齋日卻是每年宣布的,因此我在那里所受的教育在這里也有點幫助。我就按照傳統(tǒng)的格式起了一個草,譯成德文,然后用兩種文字印了出來,向全州公布。這就給與各教派的牧師一個機會去鼓勵他們的會眾參加團 隊。假如不是因為戰(zhàn)事很快地結(jié)束的話,也許除了教友會以外的各教派都會廣泛地參加團 隊哩。
我有些朋友認為,我從事這些活動會觸犯教友會因而失去我在賓州州議會中的勢力,因為他們在州議會中占極大多數(shù)。一個年輕紳士,他在州議會里也有一些朋友,想要把我擠走,好由他來繼任州議會的秘書,就對我說,議員們已經(jīng)決定在下次選舉時把我免職,于是他善意地勸我辭職,認為辭職比免職要體面些。我對他的回答是:我曾經(jīng)讀到過或聽到過有一個政治家,他有一條原則:他從不請求職位,但是當別人請他任職時他也從不拒絕接受。我說:“我贊成他的原則,只是我在執(zhí)行時我將增加小小的一點:我將從不請求職位,從不拒絕職位,同時也從不辭職。假如他們把我秘書的職位交 給另一個人,他們很可以把我免職。但是我決不辭職,因而放棄在適當時候向我的對手報復的權(quán)利?!钡且院笪也辉俾牭竭@件事了。在下一次選舉時我又一次當了選,像往常一樣是全體一致通過的。歷任州長與他的參事會在軍事準備問題上面一向和州議會有著不同的看法,而州議會對這些問題感到頭痛??赡芤驗樽h員們不喜歡我近來跟參事們過往較密,他們想要我自動離開他們,但是他們不愿意僅僅為了我熱心團 練就把我免職,而此外又找不到其他理由。
其實,我相信假如我們不要求州議會積極協(xié)助的話,他們當中任何人也不是不贊成國防建設(shè)的。我發(fā)現(xiàn)有很多人,雖然他們反對侵略性的戰(zhàn)爭,但是卻不反對防御性的戰(zhàn)事,這種人比我預料的多得多。關(guān)于國防這個問題雙方發(fā)表了許多小冊子,有一些贊成國防的小冊子卻是一些優(yōu)秀的教友會教友寫的。我相信這些文章說服了大多數(shù)年輕的教友會教友。
關(guān)于我們的消防隊,有這么一件事,使我了解了一些教友會之間流行的一種想法。有人提議為了資助炮臺的建筑起見,我們應當用當時消防隊的約六十鎊的資金來購買彩票 。根據(jù)我們的規(guī)章,動用款項必須在建議提出后的下一屆會議中通過,消防隊有三十個會員,其中二十二個是教友會教友,僅僅八個會員屬于其他教派。我們八個人準時出席了會議,雖然我們知道有一些教友會教友將站在我們這一邊,但是究竟我們的主張能否獲得多數(shù)通過我們毫無把握。只有一個教友會教友,詹姆士·莫理斯先生,出席反對這一提案。他對于這一提案的提出深表惋惜,因為他說所有教友會教友都反對這件事,它會引起爭執(zhí),這種紛爭或許會導致消防隊的解散。我們告訴他我們想不至于的,因為我們是少數(shù),假如教友會教友反對這一提案,在投票時勝過了我們,按照議事規(guī)程我們必須服從多數(shù),而且也應該如此。討論議案的時候到了,就有人提議進行表決,他承認按照規(guī)章我們可以在那時表決,但是因為他說他可以向我們證明有一些會員是打算來出席投反對票的,我們就應該稍稍等待他們一忽兒。
當我們正在爭論時,一個侍者跑過來告訴我樓下有兩位紳士找我談話。我跑到樓下一看,原來是我們消防隊的兩個教友會的會員。他們告訴我有八位教友會的會員在附近的一家酒館里,他們說假如有必要的話,他們一定會來開會和我們在一起投贊成票,但是他們希望不必這樣做。假如我們可以不需要他們的出席而通過議案,他們要求我們不要叫他們來協(xié)助,因為若是他們投票贊成這樣一個措施,他們的長者和朋友們可能會責難他們。這樣我既然有了通過這一措施的把握,我就回到樓上去,假裝躊躇一回以后,我就同意延遲一小時。莫理斯先生認為這樣做是十分公正的。但是他的投反對票的朋友一個也沒有來,這就使他大為詫異。一小時后,我們就以八比一的多數(shù)通過了這一決議。因為在二十二個教友會教友中,八個愿意跟我們投贊成票,十三人不出席,表示他們不愿意投票反對,所以按照我的估計我認為真正反對國防的教友會教友的比例僅是一與二十一之比,因為這些人全是教友會的忠實信徒,在他們中間聲譽頗好,而且也都知道這次開會要討論的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