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推薦對我從未發(fā)生過作用
當城市和鄉(xiāng)村的幾個連正在組織和訓練的時候,我答應了州長的請求去接辦我們西北部的邊防,那里常有敵人出沒,要我去訓練團 練,修建一連串的炮臺來保衛(wèi)當?shù)氐木用瘛N野堰@個軍事任務承擔下來,雖然我并不認為我自己是十分夠格干這件事的。他給了我全權(quán)的委任狀,給我一包空白的軍官委任狀,以便頒發(fā)給任何我認為合適的人。招募民兵我倒沒有什么大困難,一下子我就招募了五百六十名,由我統(tǒng)率。我的兒子在上次戰(zhàn)爭中是攻打加拿大軍隊中的一名軍官,就當了我的副官,他對我很有用。印第安人已經(jīng)焚毀了納登荷(這是一個弟兄派教友居住的村落),并且屠殺 了當?shù)氐木用瘢俏覀冋J為這個地方是建筑炮臺的一個好地點。
為了向納登荷進軍,我在伯利恒集合了連隊,伯利恒是弟兄派教友的主要所在地。出乎意料地我發(fā)現(xiàn)伯利恒的防御準備做得非常好,因為納登荷的毀滅使他們感到唇亡齒寒。該地主要的房屋都用柵欄防衛(wèi)起來,他們從紐約購買了一些槍支和彈藥,他們甚至在他們高大的石頭房子的窗戶與窗戶之間,放置了許多鋪路石,以備婦女們用來向任何企圖侵入的印第安人的頭部投擲。武裝了起來的教友們也輪班看守,像任何駐防城市的守備隊一樣有條不紊地交 替休息。在跟他們的主教施金堡談話時,我提到了我感到的驚奇,因為我知道他們獲得了議會的特許,豁免他們在殖民地的軍役,我滿以為他們是真心誠意認真地反對當兵的。他回答說反對服兵役不是他們確定的原則之一,但是在獲得議會特許時,有人認為他們的信徒中有許多人是反對服兵役的。但是這一次,出乎意料地他們發(fā)現(xiàn)只有極少數(shù)人保留這種信仰??磥聿皇撬麄兤垓_了他們自己,就是他們欺騙了州議會,但是常識和當前的危險結(jié)合起來有時候是能夠克服怪僻的念頭的。
就在一月初,我們著手修筑炮臺了。我派遣了一個支隊到密尼新克去,為了保護那個較高地區(qū)我命令他們修建一個炮臺,我又派了另一個支隊帶著類似的使命到較低的地區(qū)去。最后我自己帶著其余的部隊到納登荷去,在那里我們認為必須更迅速地修建一個炮臺。那些弟兄派教友替我張羅了五輛運輸馬車,搬運我們的工具、糧秣、軍火 、行李等物。
有十一個農(nóng)民被印第安人從他們的農(nóng)場上趕了出來。我們剛要從伯利恒出發(fā)時,他們跑來找我,請求發(fā)給他們火器,使得他們可以回去搶救牲口。我發(fā)給每人一枝槍和一些合用的子彈。我們還沒有走幾英里路,天就下起雨來了,而且整天不停。在路上也沒有避雨的場所,到傍晚我們到了一個德國移民的家里,在他的堆房里我們大家緊緊地擠成一團 ,全身濕得像落湯雞一樣。幸虧我們在路上沒有碰到敵人,因為我們的火器十分簡陋,我們的士兵怎么也沒法使槍機不受潮濕。印第安人能想出巧妙的辦法來保持槍機干燥,而我們卻束手無策。就在當天這些印第安人碰見了上面提到的十一個可憐的農(nóng)民,擊斃了十個。那個從虎口里逃出來的唯一幸免者說他和他同伴的槍打不出去,因為槍管給雨淋濕了。
第二天天晴了,我們就繼續(xù)前進,到達了荒無人煙的納登荷。在附近有一個鋸木廠,廠旁還留著幾堆木板,用這些木板我們不久就替我們自己建造些臨時兵房,由于我們沒有帳篷,在這樣嚴寒的季節(jié)里修建兵房倒是十分必要的。我們第一件工作是更妥善地埋葬留在那里的尸首,在這以前鄉(xiāng)下人只把它們早早收殮而已。
第二天上午我們替我們的炮臺做了個計劃,選擇了臺基,炮臺周圍共長四百五十五英尺,這就需要四百五十五根柵欄,緊密排列,每根柵欄由直徑一英尺的樹干制成。我們共有七十把斧頭,我們立即動手伐木,因為我們的士兵是伐木能手,所以效率很高。我看到伐木的速度是如此迅速,當兩個人開始砍伐一棵松樹時,我就好奇地望著我的表,不出六分鐘他們兩人已經(jīng)把它砍倒在地上了,我發(fā)現(xiàn)那棵樹的直徑有十四英寸,每棵松樹可制成三根長達十八英尺的柵欄,柵欄的一端削尖。當伐木工作正在進行時,我們的其他士兵在四圍挖掘了深達三英尺的壕溝,以便把柵欄插入土中。我們把馬車的車身拆掉,拔掉連接前后兩段轅桿的釘子,把前后輪分開,這樣我們就有了十輛馬車了,每輛由兩匹馬拖拉,把柵欄從森林運到工地。當柵欄立好以后,我們的木工在圈內(nèi)沿著柵欄用木板搭了一個搭腳,離地約有六英尺高,以備人們站在上面從槍眼中向外射擊。我們有一門旋轉(zhuǎn)炮,裝在一個角上,一經(jīng)裝妥我們就開炮,通知印第安人(假如他們有人在附近的話),我們有了這種裝備了。這樣我們的炮臺,假如我們?nèi)绱撕喡臇艡谟玫蒙线@樣雄偉的名稱的話,總算在一星期內(nèi)完成了,盡管每隔一天就大雨傾盆,使得士兵們無法進行工作。
這件事給我一個機會看到,當人們在工作時,他們覺得非常滿足,因為在他們工作的日子,他們溫 厚愉快,他們意識到自己完成了整整一天的工作,他們的晚間就過得很愉快。但是在空閑的日子里,他們就悖忤不馴,爭吵不息,挑剔他們的伙食,不斷地發(fā)脾氣。這使我想起一個船長來了,他總是使他的水手們繼續(xù)不斷地工作著。有一次他的大副報告說,他們的工作全做完了,也找不到什么工作可叫他們做了。他說:“啊,叫他們洗刷錨吧?!?/p>